塞北的寒风如刀,刮过星宁药堂的毡帐时,萧昭宁正将最后一味星砂兰粉末撒入陶罐。铜炉上的药汁咕嘟作响,蒸腾的热气中混着星砂特有的清冽气息,却掩不住帐外传来的狼嚎——那声音比寻常雪狼更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尾音。
"第三炉抗寒膏还差三分火候。"她皱眉观察药汁颜色,指尖凝聚的星芒突然剧烈震颤,如同被无形之手攥紧。案头的北疆急报火漆印尚未完全冷却,狼头与蛇形的交叠纹章下,朱砂字迹刺目:"雪狼骑附逆,暗月骑破玉门关,所过之处永夜草疯长。"
"暗月骑......"李淮舟的声音从帐后传来,伴随着金属碰撞声。他掀开毡帘时,身上已披上北疆特有的鱼鳞甲,麒麟刀鞘缠着的星砂兰穗在寒风中碎成齑粉,"三年前暗星教残部西逃时,我就该猜到他们会与雪狼部族勾结。"
萧昭宁转身时,看见他掌心的北斗烙痕正在发亮,与她腕间的麒麟红绳形成微妙共振。那红绳是去年冬至百姓送的护符,用她的星砂与他的刀穗编成,此刻竟如活物般蠕动,吸收着帐内的星芒。
"陈庭志的狼头印代表雪狼骑,柳氏的蛇形纹是西疆驯兽世家。"她指着急报上的纹章,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徽州地道战中,暗星教教主曾提及"西陲狼蛇之盟","他们用永夜草驯化战马,又给甲胄涂了暗星砂......"
"所以星砂兰的净化效力被抵消了。"李淮舟的麒麟刀重重劈在羊皮地图上,玉门关的位置被劈出裂痕,露出底下暗星教的机关图残片,"这些畜生把战马泡在永夜草汁里,连呼吸都带着毒雾,难怪斥候回报说草木皆枯。"
帐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被抬入帐中。他胸前的狼头护心镜裂成两半,伤口周围的皮肤爬满暗紫色纹路——正是永夜草侵蚀的征兆。萧昭宁立刻取出星砂膏敷在伤处,却见药膏刚接触皮肤就冒出青烟,斥候痛苦地抽搐着,从怀里掏出半块冻硬的炊饼:"暗月骑......甲胄会吃星光......"
当夜,萧昭宁在药堂外布下七星灯阵。星砂灯的光芒映着雪地,却在三十丈外被某种黑暗吞噬,形成诡异的光暗分界线。她望着分界线边缘疯狂生长的永夜草,那些本该在秋季枯萎的藤蔓此刻泛着妖异的幽蓝,每片叶子都像锋利的弯刀。
"淮舟,你看这些草的生长方向。"她用星陨剑挑起一段藤蔓,发现所有枝叶都朝着西北方的玉门关延伸,"像不像某种传送阵的脉络?"
李淮舟蹲下身,用刀尖挑起藤蔓上的暗星砂颗粒。那些细砂在刀光下呈现出扭曲的星轨纹路,与暗星教"永夜归墟阵"的符文如出一辙:"他们想在北疆重现徽州的地道阴谋,用永夜草根系连接星石,把整个塞北变成死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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