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的初雪总是带着诗意,当第一片雪花落在寒山寺的飞檐上时,萧昭宁正倚着钟楼栏杆,看星麒商盟的船队缓缓驶出运河。船头插着的"星麒同辉"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船身满载的陶罐里装着新收的星火稻种,麻袋里裹着婺源星砂兰的根茎,还有成箱的星砂墨锭——那是墨云斋匠人连夜赶制的"护世墨",每锭都刻着百姓手绘的北斗。
"阿宁,船队已过阊门。"李淮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温热的气息。他将狐裘披在她肩头,指尖掠过她发间的星砂簪——那是用五谷星石旁新生的稻穗制成,此刻凝着细小的雪花,如撒了把碎钻。
萧昭宁望着船队消失在雪幕中,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黟县祭星的场景。那时百姓们举着星砂灯追剿暗星教余孽,如今他们主动将护世的星火送往北方,就像星砂稻的根系,在地下默默蔓延。"春桃说,北方百姓把星砂称作'江南来的星星'。"她轻声说,掌心贴着胸前的吊坠,那里嵌着先朝星主的碎片,此刻温如春日。
"何止是星星。"李淮舟掏出一封泛黄的信笺,那是今早刚收到的北疆急报,"雪地营的旧部说,有人在戈壁用星砂种出了耐旱稻苗。他们管那稻穗叫'星麒穗',穗头比寻常稻子大两倍。"
雪粒打在铜钟上,发出清越的回响。萧昭宁转身时,看见春桃抱着画卷气喘吁吁地跑上楼,发间的星砂草换成了姑苏特有的梅枝:"昭宁师姐!淮舟师兄!新刻的《江南护世图》拓本送来了!"
画卷在雪光中展开,萧昭宁的瞳孔微微收缩——画中没有金甲持剑的神人,只有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年轻人,蹲在田埂上与老村长共饮炊饼汤。她认出那是暮春地道战后的场景,李淮舟的袖口还沾着星砂,她的发间别着百姓送的野菊。远处的稻田里,商盟弟子与村民们并肩劳作,星砂在每个人的掌心发亮。
"这是周明远师傅让画工改的。"春桃指着画角的落款,那里用星砂墨写着"人间烟火即护世","师傅说,百姓们不想供着神仙,只想记得给他们送炊饼的人。"
萧昭宁的指尖抚过画中自己沾着泥土的布鞋,忽然想起在扬州馒头店,小顺子曾把沾满面粉的手按在她衣袖上,留下五个小小的星砂指印。原来最动人的护世传奇,从来不是腾云驾雾的神话,而是蹲在泥地里帮百姓插秧的瞬间,是接过热乎炊饼时掌心的温度。
"钦天监的快马到了!"一名商盟弟子冲上钟楼,递上鎏金密匣。李淮舟打开时,一张星图竹简滚落出来,上面用朱砂圈着北方天际的新星:"宁淮星东南,有客星如月,其状如稻,名曰'护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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