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雁门关外的雪丘间。
萧昭宁的马车停在结冰的河床上,车轮下垫着星砂草编织的防滑垫。她掀起车帘时,看见李淮舟骑在麒麟战马上,刀身映出远处雪丘的异动——十二道蛇形绊马索正埋在雪下,如同潜伏的毒蛇。
"小心!"她的星芒索刚掷出,二十名暗月骑已从雪丘跃起。他们的战马四蹄裹着永夜草编成的护甲,踏过之处冰雪融化,露出黑色的毒土;甲胄上涂抹的暗星砂如活物般蠕动,吞噬着天际的星光,唯有萧昭宁战甲上的北斗纹依然明亮,如寒夜中的孤月。
"杀!"为首的暗月骑挥舞蛇形刀,刀刃上缠着永夜草藤。李淮舟的麒麟刀迎击时,竟发出金属扭曲的尖啸,暗星砂化作黑雾侵入刀身,震得他虎口发麻。更惊人的是,战马喷出的鼻息竟凝成毒雾,所过之处星砂草瞬间枯萎。
萧昭宁的星陨剑划出北斗剑阵,七道星芒却在触碰到暗星砂的瞬间被吞噬。她看见一名暗月骑砍中李淮舟的肩膀,鱼鳞甲竟如纸糊般裂开,蛇形刀的寒芒直取心脏——千钧一发之际,她本能地扑过去,用星芒护盾挡住致命一击。
"昭宁!"李淮舟的怒吼被毒雾淹没。他反手一刀劈开敌人,却感觉胸口一凉——那把本该砍在护盾上的蛇形刀,竟穿透星芒,在他胸前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溅在雪地上,却没有结冰,反而泛着淡淡的星芒,如同撒了把碎钻。
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星芒照耀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北斗与麒麟交织的纹路。萧昭宁的星芒注入他体内时,惊讶地发现他的经脉里流淌着与自己相同的星砂之力,如同两条交汇的星河,在血脉中形成全新的图腾。
"江南水患......"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洛水城,他们为堵住决堤的河堤,曾同时被星石碎片划伤,"那时我们的血混在一起,渗入星石裂缝......"
"原来从那时起,我们的血脉就已经共生。"李淮舟握住她的手,两人的烙痕同时亮起,在雪地上投射出巨大的星麒图腾。暗月骑的战马见到图腾,竟惊恐地人立而起,永夜草护甲纷纷脱落,露出底下溃烂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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