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案上的长明灯突然爆燃,将柳氏的脸映得青白。她踉跄后退,撞翻了供桌上的青瓷碗,热酒泼在萧战山的牌位上,腾起细小的青烟。昭宁看见她袖口露出半截靛青绣纹——正是三日前地牢里那只假襁褓的边角料。
“所以您毒杀祖父,篡改族谱,”昭宁扶着母亲站起来,掌心星芒与她胸前胎记交相辉映,“不过是怕萧战庭凭襁褓地图找到星陨洞的军饷,怕慕容氏的血脉借北疆铁矿重振旗鼓。”她忽然想起父亲信中那截断指,指节上的老茧与母亲腕间的伤重叠,“您甚至想让自己的亲生子萧明庭继位,好让镇北军变成柳家的私兵——”
“住口!”柳氏突然抓起香案上的令牌,那是萧战山生前用过的调兵符,此刻却被她指甲掐出裂痕,“哀家是明媒正娶的萧夫人,是这府里的主母!”她盯着南宫柔胸前的胎记,声音突然发颤,“你以为有个破胎记就能翻案?当年老将军咽气前,可是亲手在族谱上写了‘柳氏贤德’......”
“族谱?”昭宁冷笑,从母亲衣襟里掏出半片染血的绢帛,正是慧空大师的血书残页,“祖父临终咳血在族谱上,血珠渗进纸页,显出水印——真正的萧氏原配,姓‘慕容’。”她看着柳氏骤然发白的脸,想起地牢里母亲腕上的犬齿痕,“您让恶犬撕咬我娘,不过是怕她说出您当年偷换襁褓的事——真正的慕容氏襁褓,绣着北斗星图覆盖铁矿,而您给我的,是幅错漏百出的残图。”
祠堂外突然传来狼嚎,是雪地营暗卫在呼应北疆战号。昭宁感觉母亲的手在她掌心轻轻画了个星芒,那是父亲教给她们的“北斗归位”暗号——意味着星陨洞的地图残片即将集齐。她低头看着母亲胸前的胎记,在跳动的火光中,那星芒竟似活了般,缓缓朝着她掌心的印记靠拢。
“柳氏,您不是萧家人,所以不懂星芒胎记的真正含义。”昭宁松开母亲,缓步走向颤抖的柳氏,袖口短刃滑入掌心,“萧家人的星芒,是先朝皇帝赐给护国将军的印记,传女不传男,唯有慕容氏血脉能唤醒——”她忽然扯开自己左袖,露出与母亲相同位置的胎记,在月光下连成完整的北斗,“而您,不过是个偷了萧家姓氏的贼,连祠堂的长明灯都照不亮您心里的腌臢。”
柳氏忽然发出尖利的笑,笑声混着檀香在梁上打转:“就算哀家不是萧家人又如何?这府里的每块砖都是哀家铺的,每个奴才都是哀家的眼耳!”她猛然抽出腰间软剑,剑穗上的麒麟纹却在星芒光芒下扭曲变形,“你以为有个破胎记就能让镇北军认主?萧战庭现在还在北疆啃雪,等他回来,看见的只会是你俩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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