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掌珠双眸瞪圆双手掐腰,“父王都答应我了,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孩子,将来等我长大了,招个驸马,不也能传承摄政王府的荣耀吗?您整天想着弟弟弟弟,您要真想要弟弟,就再去跟别人生一个吧!”
玄掌珠的话,不知触怒了窦棠雁哪一根敏感的神经,她猛地抬手,要教训玄掌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时,被玄则奕握住了手掌。
“雁儿。”
玄则奕低沉的声线,带着宠溺,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要王妃之位,我给你。要独宠,我给你。要中宫皇后的凤印,我也给你。如今跟着我们来闽南的平安帝也已身陨,这天下所有,但凡你要,本王皆能给。”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听话,往后我们夫妻便守着掌珠……”
“我不!”
窦棠雁挣开玄则奕的手,双眸含水,先是盯着玄则奕看了一会,接着又落在玄掌珠那与自己有八分肖似的容颜上。
不知为何。
明明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骨肉,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每次看到她,灵魂深处总涌出一缕让她难以抗拒的厌恶。
甚至好几回,她夜里看着熟睡的玄掌珠,都恨不得将后者活活掐死。
她有种预感,有朝一日,自己会栽在这个女儿身上!
做母亲的厌恶自己的女儿,做女儿岂能察觉不到?
正因为知道,玄掌珠才愈发张扬,愈发放肆,嚣张跋扈,在京中混出一个小魔女的名头来。
越不让她做什么,她越要做什么。
娘不是喜欢弟弟吗?
玄掌珠绝对不会承认,她早在去年就在柳叶姐姐的帮助下,悄悄买了绝育的药喂给娘亲,让娘这辈子都生不出弟弟!
……
“我身子不适,先去休息了。”
窦棠雁实在不想看见玄掌珠,也无法应对玄则奕灼灼的目光,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离开后,并未回到自己的船舱,而是去了船尾的杂物间。
摄政王府的船舶,虽是杂物间,可面积却抵得上普通船只的整个船舱。
里头被人打扫的铅尘不染,药香扑鼻。
几台药架子下,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边翻看手中的医案,一边对比刚刚剥落的玳瑁。
听到脚步声,不用抬头便知是谁来了。
淡声道。
“如今做了王妃,得了摄政王的专宠,行事愈发没有章法了。”
“急急慌慌的,不像王妃像个没见识的婢子。”
“都说荣华富贵养人,老夫为你谋来的荣华富贵,养的你性子愈发急躁,大不如前了。”
他说罢,不再念叨窦棠雁的事,而是将手中的医案放下,转而拿起一只刻刀,耐心削磨玳瑁上残余的血肉。
窦棠雁一进门便挨了一场责怪,愤愤不平地坐在老者对面,“祖父!连您也看不惯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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