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琉璃瓶，瓶中封存着一团跳动的黑焰。
“这是……他的本源残火？”秦川瞳孔一缩。
“是。”青璃点头，“当年他并非完全受控于冥丹阁，他曾试图反抗，却发现一旦脱离控制，自己便会彻底失控伤及无辜。所以他自愿被封印，并留下九具替身创造混乱假象，只为掩护这一缕本源逃脱。他说??”她顿了顿，声音哽咽，“‘若有一日，我能遇见真正的自己，请把这团火交给他。那是我唯一保留的、未曾沾染杀戮的记忆。’”
秦川接过琉璃瓶，指尖触碰到那团火焰的刹那，脑海中猛然炸开一幕画面：
寒冬雪夜，一间破屋，两个孩童蜷缩在角落。一个瘦弱男孩抱着另一个昏迷的孩子，用自己的体温为其取暖。外面风雪呼啸，屋内炭火将熄。那男孩低声呢喃：“哥，别怕……我会保护你。”
画面戛然而止。
秦川怔然良久，终是长叹一声：“原来我们……真的曾是兄弟。”
他将琉璃瓶置于丹炉之中，以自身精血为引，融合生息丹的温润之力，缓缓炼化那团黑焰。七日七夜后，火焰褪去戾气，化作一枚黑色莲心，静静悬浮于炉顶。
“从此，你不再叫秦无殇。”秦川伸手握住莲心，将其融入丹鼎印记，“你是我心中最深的痛，也是我最强的盾。你叫??**秦归**。”
与此同时，远在宇宙尽头的浮空宫殿中，那位苍老的存在缓缓起身，望向下方星河。
“命源融合，情志圆满……他还学会了‘包容’。”老人低语，“这不是突破，这是蜕变。仙帝之战……提前了。”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面古镜，镜中映出无数世界，每一个世界里都有一个“秦川”在挣扎、战斗、陨落。而在中央最大的镜像中，唯有这个秦川，走出了不同的路。
“你打破了轮回规则……那么，我也该亲自下场了。”
……
一个月后，东海之上突现异象。
海面升起千丈巨浪，浪尖站着一位白衣女子，手持玉笛，吹奏一曲《归魂引》。音波所至，沉没海底的战舰残骸纷纷浮起，亡魂列队朝拜，口中齐呼：“恭迎圣女归来！”
消息传至寒渊，秦川眉头紧皱。
“她是‘命源共鸣体’之一。”识海中，秦归突然开口，“和你一样能感应命脉流转之人。但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是‘镜界’派来的使者。”
“镜界？”
“就是刚才那老头所在的势力。”秦归冷哼，“他们豢养了无数个平行世界的投影生命，专门挑选最优秀的‘命源继承者’进行融合实验，企图制造出完美的‘仙帝容器’。而你，是第一个跳出他们剧本的存在。”
秦川冷笑：“所以现在，他们派女人来勾引我？”
“不。”秦归正色道，“她是来测试你的。若你动情于她，便会暴露内心弱点；若你无情斩之，又会堕入冷漠绝情之道??无论哪种结果，都会让你偏离‘完整人格’的轨迹，便于他们后续操控。”
秦川沉默片刻，问：“那我该怎么办？”
“见她。”秦归道，“但带上她。”
“什么？”
“让她留在你身边。”秦归声音低沉，“只有直面诱惑，才能超越诱惑。只有容纳对立，才能成就统一。这才是‘丹道’的终极真意??不是炼药，是炼心。”
数日后，秦川亲赴东海。
白衣女子立于浪尖，容颜绝世，眸含秋水。她望着秦川，轻声道：“你可知，我在三百个世界里见过你？有的你成了暴君，有的你沦为奴仆，有的你孤独终老……唯独这个世界，你笑了。”
秦川看着她，平静道：“那你愿意留下来，看看我是怎么走下去的吗？”
女子怔住。
下一瞬，她手中的玉笛落地，化作飞灰。
“我……愿意。”她低头，“但我有一个条件??教我如何真正地活着，而不是作为工具或试验品存在。”
秦川伸出手：“从学会说‘我想’开始。”
……
三年后，天下大治。
寒渊城扩建为“归元城”，成为万邦朝贺之地。秦川创立“丹心阁”，广收弟子，不分出身贵贱，不论资质高低，唯以“愿为他人赴死之心”为入门标准。千雪雅统领“雪锋军”，镇守北疆，令诸国不敢南窥。青璃主持“生息堂”，专治瘟疫穷病，被誉为“活菩萨”。而那位白衣圣女，则取名“白梦”，著《人间烟火录》，记录市井百态，感动无数修行者重拾初心。
至于秦归，始终存在于秦川识海之中，偶尔现身，也只是一道黑影伫立丹炉旁，默默守护。
某日深夜，秦川独坐山顶观星。
“你觉得，我们真的赢了吗？”他问。
“没有。”秦归答，“天庭未倒，镜界未灭，真正的战争还在后面。但我们已经证明了一件事??命运可以被改变，人心不可被计算。”
秦川仰望星空，轻声道：“那就继续走下去吧。不管前方是神是魔，是劫是缘……我都不会放手。”
风起云涌，星辰流转。
而在遥远虚空的裂缝深处，一座巨大的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后传来低沉钟声，响彻诸天。
第一声，万物凝滞。
第二声，时间倒流。
第三声??
“仙帝，请归位。”
𝙸ℬ𝙸𝐐u.v𝙸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