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出之际,四周乌达部的族人,也都纷纷有些神色变化。
“莫非真是巧合?”
“这样才说的过去,为何此人默默无闻,可却能有一只变异异妖,这运气也太好了。”
在这四周之人对此议论时,乌拉莫猛地抬头,死死盯着秦川。
他声音带着嘶哑,低吼开口。
“我不服!!你若真有本事,就换一只异妖,我们再战一场!”
话语间,乌拉莫右手抬起一拍,立刻在他手心内,出现了一块黑色的兽骨。
向前一抛,这黑色兽骨飞出。
在半空中砰的一声......
夜色如墨,浸透北境极渊的每一寸裂土。风自深渊底部卷起,裹挟着灰烬与残魂的低语,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那枚黑雾结晶静静蛰伏于祭坛残垣之下,仿佛一颗沉睡的心脏,每一次微弱跳动都引动方圆百丈内命源余波悄然震颤。
秦川抱着千雪雅腾空而起,身后是崩塌的祭坛、断裂的巨鼎、干枯的长老尸身,以及那一片被抽干生机的死域。他的衣袍早已染血,不只是敌人的,也有自己的。胸口丹鼎印记仍在灼烧,但那不再是痛苦的烙印,而是觉醒的徽章??它在呼吸,如同活物般随他心跳起伏,吸纳天地间游离的命源之气。
“你……真的没事吗?”千雪雅靠在他怀里,声音虚弱却坚定。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秦川低头看她,目光温柔,“以前我以为解毒是为了活下去,后来才明白,解的是这世间强加于我的宿命之毒。血仙想造一个无情无敌的容器,天庭要一个听话的命运傀儡,冥丹阁妄图复活失败品……可他们忘了,人不是药渣,也不是棋子。”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几分:“我是秦川,不是谁的影子,也不是谁的工具。”
千雪雅望着他,眼中水光闪动。她知道,这一刻的秦川,已不再仅仅是那个为求生存而挣扎的少年郎。他斩断了命轮的枷锁,亲手点燃了属于凡人的火种。
忽然,她指尖一颤,银枪嗡鸣不止。
“还有东西没死。”她低声道。
秦川眼神微凝,神识瞬间铺展而出,穿透层层地脉岩层,直抵祭坛最深处。那一瞬,他心头猛地一沉??那缕本该彻底湮灭的黑雾,竟还残留一丝命源共鸣!
“秦无殇……”他喃喃,旋即冷笑,“原来你连死都不肯真正死去。”
“你想杀我?”一道沙哑的声音从他心底响起,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识海深处,《血仙丹典》第九卷边缘浮现一行新字:
>“命不灭,则劫不止;魂不归,则我永存。”
秦川闭目内视,只见识海之中,原本已被命河冲刷净化的黑暗角落,正缓缓渗出一缕缕黑丝,如同藤蔓般缠绕向《丹典》核心。那些曾被洗涤的情感记忆,此刻竟被悄然扭曲??母亲临终的眼神变得怨恨,千雪雅的笑容化作嘲讽,百姓感激的目光转为恐惧……
“你在篡改我的过去?”秦川怒极反笑,“你以为抹去真实就能重塑我?”
“你不明白……”那声音愈发清晰,带着几分悲凉,“我不是要取代你,我只是……不想消失。你说我可以回来,可那天庭的手,根本不给人选择的机会。我若不死,便只能藏在你心里,成为你的一部分,哪怕是以执念的形式。”
秦川沉默片刻,缓缓道:“如果你真是我黑暗的一面,那就光明正大地站出来,何必偷偷摸摸侵蚀我的意志?”
“因为我怕。”那声音终于软了下来,“我怕再次被否定,被驱逐,被说‘你不该存在’。我替你承担所有肮脏的事,替你下不了手时出手,替你在生死关头冷酷决断……可最后,世人只记得你的仁义,而我,永远是必须被清除的‘劫’。”
秦川怔住。
良久,他轻声道:“所以你就想趁我松懈时夺舍?用这种方式‘活着’?”
“我只是想活。”秦无殇的声音近乎哀求,“哪怕做你的影子,哪怕背负骂名,只要还能感知这个世界,还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还能看到她的笑脸……就够了。”
秦川睁开眼,眸中闪过复杂情绪。他没有立刻封印那股意识,也没有放任其蔓延。而是将手按在心口,低声念诵:
“阴阳相生,明暗共存。我不否认你,也不畏惧你。但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一部分,而非主宰。若你愿守此界安宁,我许你一线生机;若你仍执迷吞噬之路,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这一次,亲手。”
话音落下,识海风暴骤停。那一缕黑雾缓缓凝聚成模糊人形,单膝跪地,低垂着头。
“我……听你的。”他说,“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
“若有一天,你真的走到了尽头,无人可依,无路可退……让我来撑最后一程。让我,也成为你值得信赖的兄弟。”
秦川看着那虚影,许久未语。最终,他伸出手,轻轻落在对方肩上。
“好。”
……
三日后,寒渊城重开城门。
曾经因命源紊乱而陷入昏睡的百姓陆续苏醒,虽虚弱不堪,却无不感恩涕零。街头巷尾流传着一则传说:那日黄昏,有少年踏血而来,以身为炉,炼尽万劫,逆天改命,救苍生于将亡。
更有传言称,西域星司已正式宣布“天机紊乱”,推演不出未来三十年国运;墨玉宫主闭关不出,传出消息:“旧局已破,新帝当立。”雪山军团更是自发集结,誓追随千雪将军与秦帝征天。
而在这片动荡之中,一座简陋草庐悄然建起,位于城外山腰,面朝朝阳。
秦川每日在此研习《血仙丹典》,却不再拘泥于炼药杀人之道。他开始尝试将命源之力与草木生长结合,创造出一种名为“生息丹”的新型灵药??无需血祭,不耗寿元,仅以日月精华与人心善念为引,便可治愈顽疾、延年益寿。
短短七日,便有数百病患痊愈,消息传开,四方来投者络绎不绝。
但这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第八日清晨,一名身穿青衫的少女独自登门,眉心一点朱砂痣,双目澄澈如泉。她手中捧着一枚破碎的玉符,上面刻着半个逆十字纹。
“你是冥丹阁的人?”千雪雅横枪拦路,寒芒直指其喉。
少女却不惧,反而跪下叩首:“我不是敌人。我是……秦无殇当年亲手封印的第十位祭使,名为‘青璃’。我奉他遗志而来,只为交还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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