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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那人手腕一抖,一根红绳从灯笼穗子里飞出,如灵蛇般缠住王建军的脖子。绳子上还粘着潮湿的泥土,带着股腐草味。王建军想挣扎,却发现四肢像被灌了铅,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提灯人轻轻一拽,他便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踉跄着加入了队伍末尾。
队伍重新启程,王建军能清楚听见前面"糖葫芦串"们脖子扭动时发出的"咔嚓"声。红绳勒得他呼吸困难,每走一步,后颈都传来被牵扯的钝痛。他想喊救命,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脚印渐渐消失在土路上, 再低头看着前四个“人”的脚时,他的心不由得凉了一大截——那四个黑影根本没有脚!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片黑压压的树林,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隐约可见树杈间挂着些白色的布条。王建军突然想起,这是村西头的乱葬岗子,上个月村里的疯女人就是在这里上吊的。提灯人停在一棵歪脖子槐树下,灯笼光往上一照,王建军瞳孔骤缩——树干上还挂着半截腐烂的红绳,绳头结着个死扣,正是勒在自己脖子上的那种!
"就送到这儿吧。"提灯人沙哑着嗓子说,其他四个黑影同时转身,黑洞洞的眼窝对准王建军。他这才看清,他们腰间的红布带上都绣着同一个图案:一只扭曲的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上,像是在索命。
王建军想着估计今天要交代在这了,不由的双腿颤抖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尿液也跟着下来了。说来也神奇,此时他脖子上的红绳像着火一般化为了灰烬。王建军趁机挣脱了束缚,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和重物倒地的闷响,但他不敢回头,只知道拼了命地往前跑。露水打湿的裤腿贴在腿上,像有人在扯他的脚,他却觉得这是这辈子跑得最快的一次。
当看到村口的狗尾巴草在月光下轻轻摇曳时,王建军终于瘫倒在地。村里的狗远远地叫了起来,他摸了摸脖子,上面还留着红绳勒出的血印。回头望去,乱葬岗子方向漆黑一片,只有秋风吹过玉米地,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有人在乱葬岗子的槐树下发现了半截红绳,绳头还粘着些香灰。王建军大病一场,从此再也不敢走夜路。但每当阴雨天气,他后颈的伤疤就会隐隐作痒,仿佛有根看不见的红绳,还在某个黑暗的角落,轻轻晃动着灯笼穗子。
而那片乱葬岗子,从此成了村里的禁忌之地。偶尔有大胆的年轻人想去探险,走到歪脖子槐树下时,总会听见隐约的脚步声,和灯笼穗子在风中摇曳的"沙沙"声。只是再也没人见过那个提灯笼的人,和他身后串成一串的黑影。
𝑰 𝙱𝑰 ⓠu.v 𝑰 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