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丝脚步声消失在殿外,李淮洲脸上那沉稳如山的帝王威仪瞬间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疲惫和难以掩饰的担忧。他几乎是立刻侧过身,急切地看向身边的萧昭宁,声音里充满了紧张:“昭宁,方才可有不适?那蛊毒…”
萧昭宁也轻轻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线放松下来。她微微摇头,脸色虽依旧有些苍白,眼神却清澈而镇定:“百毒不侵之体,岂是浪得虚名?区区碧血瘤头蛇,还奈何不了我。只是…”她微微蹙眉,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心口,那里因方才强行凝聚星芒一击而传来阵阵细微的抽痛,“内力消耗了些,无妨,调息几日便好。”
李淮洲闻言,眉头却并未舒展,反而锁得更紧。他太清楚她此刻的状态了,紫薇星血的损耗绝非轻易可补,方才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指,对她如今的内力而言,负担不小。
“你…”他刚想开口,却被萧昭宁抬手止住。
她目光投向殿门方向,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门扉,看到了那些离去的使臣,声音带着一丝冷峭:“星辰令已发,鱼饵已下。接下来,就看这三条鱼,是甘心入瓮,还是…自寻死路了。”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御座的扶手,发出细微的笃笃声,那是她思考时惯有的小动作。
李淮洲看着她冷静的侧脸,心中的担忧被一种强大的信心所取代。他伸出手,在宽大的御案之下,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握住了萧昭宁微凉的手。那手上,还残留着方才击杀蛊蛇时凝聚星芒的微温。
“有你在,孤何惧?”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信任,手指在她掌心那枚黯淡的星芒印记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萧昭宁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感受着那掌心传来的、带着魂火余温的坚定力量。她偏过头,迎上他深邃的眼眸,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足以令冰雪消融的弧度。
就在这时,殿门被轻轻叩响。
“殿下,将军。”慕容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低沉而清晰,“西凉使团驿馆方向,有信鸽升空,飞向西北。南诏使臣刚刚密会了其在京的商队首领。东夷副使…在回驿馆途中,于‘四海茶楼’停留了一盏茶时间,与一西域商人模样者有过短暂接触。”
御案之下,两人交握的手同时微微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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