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昭宁的指尖停在“母亲”二字上,想起父亲萧战山临终前欲言又止的模样。原来她与柳氏竟是双生姐妹,当年永夜族被灭时,襁褓中的两人分别被萧战山和左贤王收养,一个成了镇北郡主,一个成了狼族圣女,却因皇权与草原的猜忌,在十九年后才以这样的方式相认。
“春桃,备车去星芒殿。”她将手札小心收进袖口,那里还戴着李淮舟送的狼首银镯,“让雪地营派二十人护送,把南宫柔的画卷也一并取来——该让她们姐妹‘见见面’了。”
殿门突然被推开,李淮舟带着风雪气息闯入,麒麟甲胄上的星砂暗纹还沾着冰晶。他腰间未挂佩刀,却别着一本翻旧的《北疆岁时记》,正是老皇帝退位前送的镇北军兵书:“阿宁,礼部把老皇帝的谥号议好了。”他展开明黄奏折,“内阁争执三日,最后定了‘思宗’,取‘思过护世’之意。”
萧昭宁望着殿外渐次亮起的星砂灯海,想起祭天台上老皇帝咽气前说的“朕欠镇北军一杯庆功酒”。谥号之争其实早在她意料之中,新朝初立,需要给旧皇权一个体面的句点:“也罢,让史官在本纪里多写些他晚年开星砂矿、赦镇北军旧部的事。”她忽然轻笑,“比起谥号,百姓更在意的是——”
李淮舟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天空,暮色中的北斗七星旁,新显的双星格外明亮,东边“护世”星泛着银蓝,西边“镇北”星染着赤红,中间一颗微亮的小星正缓缓凝聚,正是百姓口中的“宁淮星”:“今早路过朱雀街,看见孩子们在星砂灯上画狼头,卖糖画的老翁说,以后不怕狼族南下了,因为星主的狼旗会护着两边的草场。”
星芒殿的密室在殿基深处,推开刻着双生狼首的石门时,萧昭宁手中的星陨剑突然轻鸣。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半幅残破的星图,正是祭天仪式上萧战山幻影展示的那幅,旁边檀木盒里,躺着绣着歪扭流星星的靛蓝荷包,针脚笨拙却带着温度。
南宫柔的画卷被小心展开,画中女子穿着狼族服饰,怀中抱着与萧昭宁相似的婴儿。春桃突然惊呼:“这画像...和星主幼时在佛寺的模样一模一样!”萧昭宁指尖抚过画中女子耳坠,那是与柳氏手札上相同的狼首银饰,终于明白为何老皇帝看见她时总会恍惚——原来他的皇后,竟是狼族圣女,而自己,才是真正的双生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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