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前的第七日,太极殿檐角的冰棱刚化,鎏金匾额便被换下。朱漆木架上,“北斗殿”三个嵌着星砂金的大字在晨光里流转,殿柱上缠绕的狼首纹与北斗星图取代了旧日龙纹,飞檐下悬着的不再是九旒宫灯,而是七十二盏星砂琉璃灯,每盏灯上都绘着北疆狼旗与中原麦穗交织的纹章。
萧昭宁摸着星麒战甲的肩甲,改良后的软甲以狼皮为底,外覆星砂锻造的鳞甲,左肩狼首与右肩北斗在走动时发出细碎的清鸣。殿中央的星轨沙盘上,北疆星砂矿脉的红点与中原药堂的蓝点连成光网,雪地营副将陈六正跪地汇报:“星主,狼族左贤王派来的商队已过玉门关,随队带来三百车星砂兰幼苗,说是要种在长城沿线。”
“告诉左贤王,开春后我会亲自去狼山祭天。”萧昭宁指尖划过沙盘上的狼山标记,那里曾是萧战山将军的埋骨地,此刻正闪烁着新的星砂光点,“让商队在星宁药堂歇息,别让他们的骆驼蹄子踩了后院的试验田——去年种下的耐寒星砂兰才刚出苗。”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春桃抱着羊皮卷闯入,发间还沾着未化的雪:“星主,西域商队送来狼族圣女的手札!说是...说是用狼血和星砂写的,要等永夜纹破了才能显形。”
羊皮卷在星砂灯下渐渐浮现字迹,萧昭宁认出那是永夜司首座柳氏的笔迹,却比记忆中多了几分颤抖:“昭宁姐姐,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死在狼族圣山了。十九年前在永夜宫,我骗陛下说星主降世必克皇权,其实...其实狼族大萨满早就算出,双生星主才是破永夜的钥匙...”
墨迹在此处晕开,像是泪痕洇染。萧昭宁想起三年前在冷宫看见的皇后南宫柔,临终前她抓着自己的手说“柔儿对不起”,指甲缝里藏着与手札相同的星砂粉末——原来当年被灭族的永夜司,早有人暗中守护着星主的秘密。
“我们姐妹被狼族左贤王收养时,他让我们记住‘双星合璧,永夜俱灭’。”手札继续写道,“可我害怕中原皇权会像当年灭永夜族那样灭了狼族,所以伪造天象,想让皇帝制衡星主...直到看见你在禁卫哗变中救下狼族孩童,才明白护世从不是非此即彼的厮杀。”
羊皮卷末尾画着极小的双生星图,狼首与北斗在星砂中交缠,旁边用狼文写着:“姐姐,去星芒殿密室吧,那里有母亲留下的护世经卷,还有...还有我给你绣的星砂荷包,针脚很丑,但绣着我们小时候在草原追过的流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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