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入手的刹那,昭宁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母亲南宫柔在佛堂抄写《星芒秘典》,父亲萧战庭在北疆雪原用星刃刻下军图,甚至还有襁褓中模糊的女声哼唱——那是先朝皇后哄公主的童谣。玉玺背面的小字在掌心发烫,她借着冰面反光辨认,正是慧空大师血书中提到的“星麟合璧,天命归心”。
“小姐,箱底还有夹层!”阿彻的声音带着颤音,他撬开箱底暗格,露出用油纸裹着的绢画。昭宁展开的瞬间,泪水突然砸在画上——那是萧战山年轻时的画像,身旁站着位戴银色面具的女子,腰间悬着与她星刃一模一样的兵器,面具上的北斗纹与军饷箱如出一辙。
“是祖母慕容羽。”昭宁指尖抚过画中女子的眼尾,那里有颗与她相同位置的泪痣,“先朝银甲凤凰,难怪柳氏要毒杀祖父,她怕萧战山拿到军饷,更怕慕容氏借玉玺重掌兵权。”玉玺在掌心越来越暖,印纽的麒麟突然张开嘴,吐出半片残破的兵符——正是萧战庭常年佩戴的那枚。
洞窟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昭宁抱着玉玺转身,只见冰墙上映出无数个北斗星阵,每个星阵中央都浮着军饷箱的幻影。原来星陨洞不仅是藏宝地,更是座天然的星象仪,洞顶的星轨每三十年偏移一次,唯有掌星芒者才能找到真正的军饷所在。
“把木箱按北斗方位排列。”昭宁将玉玺系在胸前,星刃在冰面上划出银线,“第一箱‘天枢’朝东北,第二箱‘天璇’对紫薇……”随着最后一只“摇光”箱归位,洞底突然升起冰阶,通向更深的暗室。阿彻举着火折子上前,突然僵在原地——暗室中央的石台上,整齐码放着先朝的调兵符、虎符,甚至还有半方刻着“慕容”姓氏的族谱。
“柳氏以为调换嫡子就能瞒天过海,”昭宁摸着石台上萧战山的刻字,“却不知祖父早把真正的萧家血脉印记,藏在了唯有星芒能开启的军饷里。”玉玺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洞顶星轨与她掌心胎记完全重合,那些悬浮的冰晶竟在空中拼出先朝疆域图,北疆铁矿处的星芒标记,正与军饷箱上的北斗纹遥相呼应。
当第一缕阳光从洞口斜射进来时,昭宁看见军饷箱上的北斗纹依次亮起,连成的光带直指洞外的雪山。她忽然想起十岁那年,父亲在她掌心画星芒时说的话:“阿宁,真正的天命从不在流言里,在你能握住多少人的生死。”如今掌心的玉玺比星芒更烫,却让她第一次明白,这不是烫手山芋,是先朝遗民等了二十年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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