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的寒风如同亿万根钢针,穿透破旧的车厢壁,狠狠扎在劳改犯那些裸露的皮肤上。刺骨的冰冷将他从一种混沌的黑暗中拽了出来。他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和浑身的酸痛让他闷哼一声。
入眼是昏暗的光线,颠簸摇晃,耳边是单调而沉重的车轮碾压铁轨的轰鸣。他发现自己蜷缩在冰冷的、散发着霉味和汗臭的稻草堆里,身上盖着一床厚重但同样污秽的被子,是这床被子才确保了他那么久了没有被冻死。
“这是……哪里?我是?……我是朱哥夫……为什么我在这里啊” 眼前的这个劳改犯正是被偷梁换柱被伊万换出来的朱哥夫,他强忍着不适慢慢地坐起。作为一名军人,尤其是在内务部阴影下生存已久的军人,对环境的陌生感意味着极度的危险。他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他的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劳改营那间冰冷的“优待”木屋里,暴风雪之夜……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寒冷和黑暗。
他迅速检查自身:身上是粗糙的劳改犯棉服,手脚没有镣铐,但身体虚弱无力。他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封闭的货运车厢,除了他自己,角落里还蜷缩着几个同样穿着劳改服、昏睡不醒或眼神麻木的人。空气污浊,只有高处一个小窗口透进些许灰白的光。
“列车?我被转移了?” 朱哥夫的心沉了下去。贝利亚的“保护”结束了?还是那个该死的叶拉夫这是找到了绕过贝利亚的方法,要把他送到更偏远、更致命的劳改营?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在绝境中也能保持思考。他试图透过小窗观察外面,只有一片快速掠过的、被冰雪覆盖的针叶林和铅灰色的天空,荒凉得令人窒息。
“必须想办法离开!” 朱哥夫的大脑飞速运转,评估着强行破窗跳车的可能性和生还几率。西伯利亚的荒野,零下几十度的严寒,没有食物和工具,跳下去几乎等于自杀。但他宁愿死在寻求自由的路上,也不愿在某个不知名的矿坑里被无声无息地磨灭。
看向了小窗,摇了摇头,最后把目标放在了车厢门。
“看来只能走这里了……”
就在他艰难地挪到车厢门边,试图寻找薄弱点时——
轰隆隆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毫无征兆地爆发!整个车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揉碎、然后抛向空中!
巨大的冲击力将朱哥夫像破布娃娃一样甩飞,狠狠撞在坚硬冰冷的厢壁上!天旋地转,刺耳的金属扭曲断裂声、玻璃碎裂声、凄厉的惨叫声瞬间淹没了一切!世界在疯狂地翻滚、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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