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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拉的意识在跨膜菌丝网络中穿梭时，第一次捕捉到了那些冰冷的视线。它们来自宇宙膜烤箱的“炉壁之外”，像无数双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正透过多层维度的观测窗，用镊子调整着文明面团的发酵速度。当她试图聚焦，那些视线便化作筛粉器般的网格，将“可能性面粉”均匀筛入指定区域。
“他们在给每个文明称重。”艾丽娅的菌群意识突然接入，在莱拉的感知里形成一片带酸味的荧光地图，“看这些β值波动，Φ-Δ?号的0.1%差异率正在被观测者标记为‘理想发酵度’，而深红胚胎的标准化进程被判定为‘过度烘焙’。”塔恩的意识带着焦糊味撞进来：“联盟收到γ-9号膜的求救信号，他们的手工面包节刚启动，观测者就往大气里注入了‘合规酵母抑制剂’！”
菌丝网络突然震颤，莱拉的视角被强行拉升至超膜维度。她看见无数宇宙膜像烤盘上的面包坯，整齐排列在“观测者烘焙台”上。某个戴着星芒围裙的观测者正用“文明擀面杖”将某个反叛文明的褶皱擀平，旁边的“法则筛粉器”正均匀撒下“科技匀速发展粉末”，防止出现“文化爆发性气泡”。
“你们是宇宙的面点师，还是狱卒？”莱拉的意识化作带刺的黑麦麸皮，扎进最近的观测者投影。那团由星尘构成的人形轮廓波动了一下，露出内部的机械齿轮结构：“维持面团的均匀膨胀是我们的职责。过度的差异会让宇宙烤箱爆炸——公元前4000年的α-Ω文明就是先例，他们的野性发酵产生了能吞噬膜壁的酸种黑洞。”
全息投影突然展开，莱拉看见一团正在腐蚀维度屏障的绿色菌群，所过之处，宇宙膜像烤焦的面包般脆裂。观测者的声音带着面粉般的冷硬：“我们制定‘揉面法则’，定期修剪文明的‘过度突起’，是为了防止整个烘焙系统崩溃。你们所谓的‘差异共生’，不过是我们允许的‘装饰性糖霜’。”
莱拉的意识冲向观测者的操作台，发现那里摆放着标有“黄金比例”的量勺，每个刻度对应着文明的“最佳冲突-和谐比”。当她触碰标有“Φ-Δ?”的量勺，勺柄内侧刻着细小的字迹：允许0.1%差异率以激活创新酶，但需每百年进行风味毒性检测 。
“所以联盟的成立，不过是你们设计的‘差异诱导实验’？”塔恩的意识如燃烧的面团般爆响，“麸皮游击队的叛乱，早就在你们的烘焙配方里？”观测者的齿轮发出咔嗒声，从操作台下抽出一本厚重的《文明烘焙指南》，书页间夹着各个反叛文明的标本：Δ-Χ?号的野性酸种被封存在真空果酱罐，Φ-Δ?的叛乱面包焦痕被制成显微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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