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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拉的星舰“野菌号”在宇宙膜间隙划出银蓝色尾迹时,舰内警报突然以摩尔斯电码节奏跳动——这是联盟特别设定的“未知源信号”标识。全息星图上,一道螺旋状的烘焙香气波纹正穿透十七层膜壁,波纹频率与她颈间的麸皮吊坠产生诡异共鸣,那是Φ-Δ?号叛乱面包的焦痕纹路在自发震颤。
“光谱分析显示,信号携带α-淀粉酶的量子签名。”艾丽娅的共生菌群在培养舱泛起荧光,“但波长超出已知宇宙膜的烘焙法则范围,像是……某种创世之初的消化酶。”塔恩突然按住腰间的麸皮匕首:“我祖父的游击队日志提过‘世界烤箱’传说,据说宇宙最初是团未发酵的死面,直到第一缕野性酵母从膜缝钻入……”
星舰突破第Ω层膜的瞬间,舷窗外的宇宙呈现出可食用形态:星云是漂浮的马卡龙色蛋白霜,黑洞旋转着焦糖拉花的漩涡,最诡异的是空间本身具有面包的多孔结构,每道褶皱里都封存着不同阶段的发酵气息——生面团的青涩、醒发时的微酸、烘烤后的麦香,如同时间的味觉化石。
“注意!检测到非欧几里得面包体!”导航系统突然尖叫。莱拉看见前方悬浮着不规则多面体,每个面都是不同文明的烘焙史切片:一面是均质帝国的标准化面包在无菌舱列队,另一面是Δ-Χ?号的野性酸种正在吞噬机械臂,最震撼的是中心切面,那里凝固着一团混沌状的原初面团,无数发光的菌丝状结构正在其中疯狂交织。
信号源来自多面体核心的“风味黑洞”。当星舰进入引力范围,所有金属部件开始渗出蜂蜜般的液态光,莱拉的皮质麸皮囊突然生长出藤蔓状的菌群触须,自动接驳到未知频率。“这是……宇宙的产前阵痛。”艾丽娅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的菌群正在与信号中的原始微生物进行跨维度基因交流,“它们在说,我们都是未完成的面包,需要原初酵母的二次发酵。”
多面体突然裂开,露出内部的“膜胚烘焙室”。数以万计的胚胎状宇宙膜悬挂在发光的面筋网络上,每个胚胎都包裹着不同的烘焙法则。莱拉看见Φ-Δ?号的胚胎正在分泌0.1%差异率的金色液滴,而某个深红胚胎里,标准化菌群正在吞噬所有野生酵母,像极了文明的癌症。
“欢迎来到酵母的子宫。”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星舰的氧气循环系统突然充满黑麦面包的粗粝香气。一个由阴影与面粉构成的人形浮现,他的身体不断崩解成麸皮又重组,“我是前膜烘焙师,负责为新宇宙接种差异疫苗。但现在,原初酵母正在衰竭,所有膜胚都将孵化成没有味道的死面包。”
莱拉触摸操作台,发现台面是用初代野性酸种的化石压制而成,每个气孔里都封存着远古烘焙师的指纹。全息投影突然启动,播放跨越百亿年的画面:当第一个宇宙膜诞生时,原初酵母化作彗星撞击冷却的面团状星球,引发了第一场非对称发酵,山脉是面筋的褶皱,海洋是发酵产生的二氧化碳气泡,而生命不过是菌群代谢的副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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