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你说你查到了一些关于皇儿被害一事的细节?"
我沉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锦被的一角。
慕容嫣再次轻咳了几声,单薄的肩膀轻轻颤抖。
我赶紧放下手中的青瓷碗,掌心贴在她瘦削的背脊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每一次呼吸时肋骨的起伏。
她用素白帕子捂着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上露出隐忍的痛苦表情。
"是......的......"
她微微点头,声音细若游丝。
待咳喘稍平,她忽然攥住我的衣袖,指甲几乎要透过龙纹刺绣掐进我的皮肉,"陛下,那日......那碗安胎药......"
殿外忽地刮过一阵穿堂风,将烛火吹得明灭不定。
慕容嫣的手慢慢滑向枕下,取出一方染血的帕子。
我这才发现帕角绣着个极小的"徐"字,针脚细密得几乎难以辨认。
"徐昭仪身边的......翠儿。"
她每说一个字都像是耗尽力气,"那日借故......碰过药盏......"
我猛地站起身,案几上的瓷碗被衣袖带翻,残余的米粥泼洒在波斯地毯上,像一滩凝固的血。
"陛下,不可!"
慕容嫣突然攥紧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她强撑着支起身子,虽面色惨白如纸,唇角还沾着未拭净的血丝,眼神却清明如寒潭。
"你是怕打草惊蛇?"
我反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还是怕她身后有其他人?"
她急促地喘息几下,指尖在我掌心轻轻划了两个字——我认出是"太后"二字。
这徐昭仪,我倒是有些印象。
记忆最深的,还是那日我从昏迷中醒来时,她跪在一众嫔妃最前排,穿着件藕荷色束胸襦裙,领口开得极低。
虽相貌不过中人之姿,但那丰腴身段在一众宫嫔中确实扎眼——倒和小绿茶尚柔有得一拼。
尚柔生着张天真无邪的娃娃脸,眼尾却总含着三分媚意,身材也是宫里一顶一的好。
"刘凋?"
我想起太后的弟弟,那位按辈分,我得喊一声舅爷的户部尚书——刘凋。
我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慕容嫣没有作声,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纤细的手指在被褥上划出一道深痕,仿佛要借此压下胸口的痛楚。
殿内霎时静得可怕,连铜漏滴答声都显得刺耳。
我盯着烛台上跳动的火苗,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刘凋呈上来的奏章。
那奏章上工整的字迹还历历在目:"南疆战事耗费过甚,当削减北境军饷"。
削减军饷,又是削减军饷。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北境将士们还在冰天雪地里戍边,军饷本就已经捉襟见肘。
若再削减,岂不是要逼着我的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甚至......谋反?
"陛下......"
慕容嫣虚弱的声音将我从愤怒中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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