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棠也认为这孩子得揍一揍,便忍着没有出去看。
五十棍打完之后,小萧翼被抬回了他的寝宫。
他哥萧暮、姜律跟了过去。
小公主跑去找薛神医。
薛神医过来看了一眼,捋着山羊胡哟了一声:“都肿了,白柚子变紫柚子。”
小孩儿两瓣屁股紧实,如柚子般,被打得瘀血,肉白色变紫色。
小萧翼还是头一次被人盯着屁股评头论足,生气地拽上被褥盖上自己的屁股。
薛神医丢了瓶祛瘀的药给萧暮:“给他擦擦,明儿就活蹦乱跳了。”
虽说被打了......
春风三月,柳絮纷飞。
京畿内外,新绿初染,桃花如云,海棠满枝。百姓们耕作于田间,商旅往来不绝,市井喧嚣中透着久违的安宁。一场惊天动地的叛乱已被尘封进史册,只余下宫墙内几道诏书、民间几句闲谈,尚能勾起那段血火交织的记忆。
而在这片春色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队银甲黑马、旌旗猎猎的“昭武营”将士。
他们每日清晨在校场操练,箭雨破空之声响彻云霄,马蹄踏地如雷贯耳。领军之人,正是年未及十的昭武王萧翼。他身穿轻甲,腰佩御赐宝剑,背负长弓,骑一匹乌骓小马,在阵前来回奔驰,号令严明,毫无稚气。
朝中老臣起初皆不以为然,笑言:“黄口小儿,不过侥幸立功,岂堪统军?”
可不过半月,便无人再敢轻视。
昭武营虽初建,却已显锋芒??短短数日,连破三起潜伏于京中的细作案,擒获七名伪装成商贩的前远东王府死士;更查出一名户部小吏暗通边关藩王,私传军情。线索层层剥开,直指幕后黑手,竟是早已被贬的礼部侍郎之子。
此案上报御前,萧迟亲自批阅,龙颜微动:“此子,竟有如此眼力与手段?”
姜心棠听闻后,只是淡淡一笑:“他若没有几分本事,当初也不会孤身闯襄城了。”
紫宸宫内,母子二人相对而坐。小萧翼正啃着一块桂花糕,腮帮鼓鼓,眼睛却亮得惊人。
“母后,你知道吗?我昨夜审了一个俘虏,他招了,说还有人在联络北境旧部,想替远东王翻案。”他咽下糕点,认真道,“我已经让玄甲卫暗中布控,只要他们再动手,就能一网打尽。”
姜心棠放下茶盏,眉心微蹙:“你才多大?整日想着这些事,不怕做噩梦?”
“我不怕。”他摇头,语气坚定,“我父皇醒来的那天,我就知道,有些事不能再靠别人扛了。哥去了北境,孟将军要教兵法,太子哥哥忙着理政……那我就来守这京城。”
她凝视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孩子陌生了几分。不再是那个调皮捣蛋、偷拿御膳房点心的小鬼,也不是只会缠着她撒娇的儿子。他是昭武王,是皇帝亲封、百官侧目的少年权臣。
她伸手抚过他的发,声音轻柔:“你要记得,权力不是玩具。你现在握得住刀,将来也得承受得起刀落下的重量。”
“我知道。”他仰头看她,眼神清澈,“所以我才更要快点长大。”
话音刚落,宫外传来急报声。
一名玄甲卫疾步入殿,单膝跪地:“殿下,北境八百里加急军情!副都统沈东灼率军截获一支神秘商队,查获兵器三千件、战马五百匹,随行人员中有三人系前远东王府亲卫,现已押送回京途中。另附密信一封,仅限殿下亲启。”
小萧翼腾地站起,接过信件拆开,目光迅速扫过内容,脸色渐沉。
“北境有人在囤积兵力。”他低声道,“不止是残党复辟,背后……还有人。”
姜心棠接过信纸一看,眉头紧锁:“这字迹……像是信老王爷的手笔?可他已经病重卧床半年,怎会……”
“未必是他本人写的。”小萧翼冷静分析,“极可能是有人借他名义行事。北境本就偏远,监管薄弱,若真有藩王蠢蠢欲动,趁机扩军也不是不可能。”
他转身就往外走:“我要进宫见父皇。”
“等等!”姜心棠叫住他,“你现在去,是以昭武王的身份,还是以皇子的身份?”
他脚步一顿,回头望她。
“你是统军之将,掌握情报中枢,若贸然入宫请旨,易惹非议。但若你不报,一旦出事,责任全在你一人肩上。”她缓缓起身,“你要学会,什么时候该冲,什么时候该忍。”
小萧翼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母后,你说得对。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唤来亲随,低声吩咐:“立刻召集昭武营五位校尉,半个时辰后于校场议事厅集合。另派两队精锐,沿北境驿道接应押送队伍,务必确保人犯安全抵达京郊大营。再传我令??封锁消息,不得泄露半句。”
亲随领命而去。
他又转向姜心棠:“我会先整理证据链,查明这批兵器来源,再以‘昭武营奏折’形式呈递御前。这样既不失职责,也不越权干政。”
姜心棠欣慰点头:“这才像一个真正的王。”
当夜,昭武营议事厅灯火通明。
五名校尉齐聚??皆是从玄甲卫中挑选出的年轻将领,最年长者不过二十五,最幼者与小萧翼同岁,皆因战功擢升,忠诚可靠。
小萧翼端坐主位,面前摊开地图、账册、密报数份。
“诸位,”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所议之事,关乎国本。我们抓到的不只是几个走私兵器的贼寇,而是一场正在酝酿的风暴。”
他指向地图上的北境防线:“此处,雁门关外三百里,有一废弃驿站,名为‘白石铺’。据俘虏交代,他们每隔十日便会在此交接货物。而这批兵器,并非来自民间匠户,而是由工部登记在册的军械库流出。”
众人哗然。
“军械库?”一名校尉惊道,“那是朝廷重地,守备森严,怎能轻易失窃?”
“所以,问题不在外面。”小萧翼冷笑,“而在里面。有人在朝中为他们开路。”
厅内一时寂静。
片刻后,另一名校尉沉声问:“殿下打算如何应对?”
“第一步,稳住押送队伍。”小萧翼道,“第二步,顺藤摸瓜,查清兵器流转路径。第三步??”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钓鱼。”
“钓鱼?”
“放出风声,就说押送途中遭遇伏击,人犯逃脱两名。让他们以为有机可乘,自然会现身接应。只要他们动了,我们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众将面面相觑,随即齐声应诺:“谨遵殿下号令!”
计划迅速展开。
三日后,京郊果然传出“押送车队遇袭”消息,两名要犯失踪。朝廷震怒,下令彻查。与此同时,一封匿名密信悄然送入礼部某侍郎府邸,称“白石铺需紧急补货”。
翌日清晨,一名身穿青衫的男子秘密出城,直奔北境方向。
昭武营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三日后,此人于白石铺被捕,搜出身携令牌一枚,刻有“工部屯器司”字样。经核查,此人竟是工部尚书的远亲侄儿,长期负责军械调配。
消息传回京中,满朝震动。
萧迟当即召集群臣于太极殿议事。
工部尚书惶恐跪地,连连喊冤,称自己毫不知情。可铁证如山,不仅有令牌、账册,更有俘虏指认其家族成员多次参与交易。
萧迟冷声道:“朕待卿不薄,官居二品,掌管天下军械,竟纵容亲属盗卖国器,勾结逆党,罪无可赦!即刻革职查办,抄没家产,家属流放岭南!”
𝑰𝐵𝑰Ⓠu.v𝑰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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