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西夏向来反复无常,但眼下耶律不贴在辽东称帝,建立东辽,若不先稳住西夏,自己腹背受敌,迟早要被这两个敌人撕成碎片。
思忖片刻,他终于咬牙道:“好!朕信你们一次。三日后,朕便派耶律仁先率十万大军南下,攻打居庸关。你回去告诉梁太后,若她敢失信,朕定不饶她!”
嵬名令公脸上笑容更盛,又说了几句恭维话,才带着随从告辞离去。
待殿内只剩耶律洪基一人,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伤口阵阵抽痛,内侍连忙递上参汤。
耶律洪基喝了一口,眼神却变得阴鸷:“传旨给耶律乙辛,让他派人盯着西夏使者,看看他们离开中京后,到底要去哪里。”
他心里清楚,西夏的承诺就像镜花水月,若真指望他们出兵,恐怕等到自己被徐子建和耶律不贴夹击时,梁氏妇人还在西夏的宫殿里喝着奶茶看热闹。
与此同时,幽州城内的燕国公府正厅,气氛却比辽中京的偏殿热闹得多。
关于和东辽国的联盟,嘉佑帝原则上是同意的,不过要求是不能够签订公开的盟约。
徐子建斜靠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从辽国俘虏身上缴获的玉扳指,对面坐着的东辽使者萧挞凛,正一脸局促地搓着手。
“萧使者,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徐子建放下扳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们陛下想要我大周的粮食,没问题。但一万石粮食换一百匹战马,这价码是不是太欺负人了?我大周的粮食是地里长出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的战马难不成是金子做的?”
萧挞凛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徐公爷,不是我们陛下故意压价,实在是辽东苦寒,今年又遭了蝗灾,战马本就不多。若不是耶律洪基那暴君要东征,我们也不至于急着用战马换粮食啊。”
“蝗灾?”徐子建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戏谑,“我怎么听说,你们耶律陛下刚在辽阳登基,就赏了完颜部一千匹战马?难不成到了我这里,就拿蝗灾当借口了?”
萧挞凛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知道,眼前这位燕国公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
从易州到幽州,再到檀州、蓟州,徐子建用了不到两个月就拿下了山前七州,手段老辣,心思缜密,自己这点小伎俩,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𝙄 Ⓑ𝙄 Ⓠu.v 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