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自责”
“是”
“北书…”
“若不是蒙梓岳及时返回,她就会被那群杀手擒住,若不是蒙梓岳用自己的身体挡箭,我就永远失去她了”
容北书越说越哽咽,他眉头紧皱,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低垂的眼底满是对自己的责备:“她最无助的时候,我却不在”
“你派出子时保护她,为她创造了逃离的机会,她才能等到蒙梓岳返回”,容长洲说着,偏头寻找他的视线,语重心长地开导他:“北书,你不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那时你被陛下召进宫,谁都不知道那两波刺客会同一天动手,你已经做了你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还可以做更多”
直到容北书抬眸看来,容长洲惊奇地发现,容北书的眼神已然发生了变化。
“我不会再允许任何潜在的风险,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
容长洲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这是何意?”
容北书沉默了片刻,起身绕出案席,回避了容长洲投来的视线。
“公主所说的手段,试过了,兄长立过的底线,我也守了”,容北书边走边说,面向门口而站,“接下来,该用我的办法了”
容长洲心中一惊,猛地转身看向他:“容北书,你想做什么?”
春日下午的阳光格外刺眼,从屋外投进来,在容北书身上打上一层光圈,却又将他的背影衬托的有些黑暗。
“没什么,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容长洲蓦地站起身,“容北书,你答应过我的”
“兄长难道真的不明白吗?”,容北书转身质问容长洲:“那把龙椅,是由累累白骨堆砌而成,以无数鲜血铸造而就,争权的本质便是杀戮,你们想着公平,你们恪守原则,可敌人不会!我与公主相识未满一年,却已见她数次遭遇暗算,不敢想这八年来,她经历过多少生死关头,是何其幸运平安活到现在!”
一想到这些,容北书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攫住,疼的他喘不上气。
他深呼吸几口,尽量平复自己的心绪,缓了几息才继续说:“兄长,我承受不住失去她的代价,我这一生,也从未这般惧怕过什么”
看到容北书这副模样,容长洲心疼地刚想安慰,却听他说:“他们不是喜欢刺杀吗?巧了,杀人,我擅长”
容长洲安慰的话到嘴边瞬间噎住,他慌忙走到容北书身旁,“北书,你先冷静,不要乱来”
容北书勾唇微笑,眼里透着诚恳:“兄长放心,弟弟绝不乱来”
听到这样的保证,容长洲松了一口气,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𝐼 🅑𝐼 𝕢u.v 𝐼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