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洲知道,容北书这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冯关仁是当朝官员,你可以将他绳之以法”
容长洲的语速明显有些焦急,很显然,他已经猜到自己无法阻止容北书了。
“找证据,太麻烦”
“容北书”,容长洲似是警告地唤了一声。
可这一次,容北书并不为所动,“冯关仁,得死,只有这样,她才能原谅自己,她才不会那么自责”
“你是大理寺少卿”,容长洲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应该遵循证据,而不是感情用事,万一是她看错了呢?人在高度紧张和恐惧之下,大脑很容易篡改视听觉,万一不是冯关仁呢?”
“兄长还是不明白”,容北书下颌紧绷,仿佛在克制着什么即将要爆发的情绪,一字一句地强调:“她是否看错,并不重要,证据,并不重要,只要她那么认为,我便替她除掉”
“容北书你疯了吗!”
“我以为她死了!”
终于,容北书心底的那股恐惧,在这一刻,因他兄长的不理解,尽数迸发。
容北书喊出的同时,这三日来强压的泪水再也抑不住,瞬间布满了那双漆黑的眼眸。
容长洲着实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方才,容长洲沉浸在对与错之间,竟忽视了自己亲弟弟的情绪,何等自私,何其失职。
“北书...”,容长洲明显愣住,声音都轻了下来。
容北书意识到自己失控,低下头暗自顺气,再开口时,声音都在颤抖:“那日,我以为…我以为她死了...我差点,就差一点失去她了...”
一滴泪脱离眼眶的束缚,垂直而落,滴在案上摊放的宣纸上,却在容长洲心里晕开了一层涟漪。
这么多年来,这是容长洲第一次见容北书落泪。
当容长洲听到墨玖安遇刺的消息时,心脏就像被麻绳拧住,感到一阵窒息的闷痛。
不敢想容北书亲眼看到那个场面时,是多害怕,多无助。
容长洲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站在弟弟的角度考虑问题。
这一次不像以往,容长洲并不应该一味地纠正他的三观。
容长洲没再纠结对错,而是温声安抚弟弟的情绪:“北书,她还活着,你没有失去她,不要害怕,你已经把她救回来了”
“不是我救的”,容北书缓缓抬头,语气格外认真:“是蒙梓岳,以命,护住她”
ⓘ 𝐁ⓘ 𝙌u.v ⓘ 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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