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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必烈大笑。
谷里的弟兄们瞬间红了眼。
张山提着长矛就要冲出去,被王白死死按住,道:“他是想激怒我们!”
“激怒又如何?”
张山的声音大喝道:“陈千总跟咱们出生入死,总不能让他白死!”
“他没死。”
“巴必烈在诈我们。”
王白盯着巴必烈手里的人头,那眉眼根本不是陈千总。
话音刚落,谷外就传来一阵骚动,巴必烈身后的游骑忽然乱了阵脚。
王白登高一看。
只见黑风口的方向扬起一股烟尘,隐约能看到一面残破的旗帜。
是陈千总的军旗!
“是陈千总!他没死!”
张山喜极而泣。
王白心里一块石头落地,随即又提了起来。
陈千总能从黑风口突围,说明那里已经失守。
他带来的残兵最多不过千人,根本挡不住巴必烈的主力。
“巴图首领。”
王白转身道:“让你的人把滚石备好,等会儿听我号令。”
巴图点头,吹了声口哨。
悬崖上的草原汉子们立刻握紧了撬棍。
谷外,陈千总的残兵正被黑风骑追杀。
他们身上大多带伤,却依旧死死护着军旗,一步步往谷里退。
陈千总本人断了条胳膊,正用单手持刀,奋力劈开迎面砍来的弯刀。
“放他们进来!”
王白大吼一声,谷口的士兵立刻搬开挡路的巨石。
就在陈千总和残兵冲进谷中的瞬间,王白扬声道:
“推!”
悬崖上的滚石如暴雨般砸下,谷口顿时被堵得严严实实。
冲在最前面的黑风骑被砸得粉身碎骨,惨叫声响彻山谷。
“陈千总!”
王白跑过去扶住他,见他脸色惨白,嘴唇干裂,道:“黑风口……”
“守了三天,没给弟兄们丢人。”
“带出来的人,都在这儿了。”
陈千总咳出一口血,指了指身后的残兵。
“好样的,先下去歇着。”
王白眼眶发热,拍了拍他的后背。
谷外传来巴必烈的怒吼。
显然,他没料到王白会如此决绝,竟用滚石封死了谷口。
但这愤怒很快变成了冷笑。
“王白,你以为堵死谷口就能活命?”
“我十万游骑,围也能把你们围死!”
接下来的日子,巴必烈果然没再进攻。
只是派游骑在谷外巡逻,断绝了所有进出的道路。
野狼谷成了一座孤城,谷里的粮草一天天减少。
伤兵的伤口开始发炎,连最耐旱的沙棘都被摘光了。
王白每天都要去清点粮草,看着越来越空的麻袋,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巴图的骑兵已经开始杀战马充饥,草原汉子们看着朝夕相处的伙伴倒在刀下,心里难受。
“将军,要不咱们冲出去吧?”
“跟他们拼了,总比饿死强!”
张山的陌刀已经磨得发亮。
王白摇头。
现在冲出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第七天夜里,谷里的最后一点粮食也吃完了。
王白坐在篝火旁,听着伤兵们压抑的呻吟,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敲石头。
他警惕地站起身,拔出横刀:“谁?”
“是我,三哥。”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小石头的脑袋从岩石后面探出来,脸上沾着泥,手里还提着个布包。
“苏先生让我来的,说这东西能救大家。”
王白又惊又喜,连忙把他拉过来:“你怎么进来的?谷口被封死了!”
“苏先生带我走的密道,是以前黑风寨的老人们挖的,说能通到野狼谷的后山。”
“苏先生说,营里的粮草也不多了,这是能凑出来的全部。”
小石头打开布包,里面是十几个麦饼,还有一小袋盐。
王白拿起一个麦饼,硬得能硌掉牙,却带着熟悉的麦香。
“苏先生还说什么了?”
“他说,司马策已经派兵去抄咱们的老营了,让您千万别回去。”
“还说……要是您守不住,就带着弟兄们往漠北走。”
“巴图首领的妹妹在那边有个部落,能收留咱们。”
小石头的声音低了下去。
王白的心沉了下去。
司马策果然没安好心。
不仅不派兵支援,还要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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