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四周,其他小朋友都在老师的带领下准备离园,几个身材明显比小宝壮实一些的男孩正挤在门口,其中一个剃着小平头的孩子,还得意地朝这边做个鬼脸。
沈妙音没有当场发作,她压下心头的火气,仔细帮小宝擦干眼泪,收拾好散落的画纸碎片,然后牵着他的手,平静地离开托儿所。
回到家,顾耀赫还没回来。
沈妙音仔细询问了小宝事情经过。
从小宝断断续续,带着委屈的叙述中,她大致明白了。那个叫大虎的孩子,是厂里原后勤科一个副科长的孙子。
平时在托儿所就有些霸道,最近似乎听家里大人说了些什么,开始带头孤立,欺负小宝,骂他是南蛮子,说他爸爸是来抢位子的。
“妈妈,南蛮子是什么?爸爸为什么要抢别人的位子?”小宝仰着泪痕未干的小脸,天真又困惑地问。
沈妙音鼻子一酸,将儿子搂得更紧,“小宝,别听他们胡说,爸爸是组织派来,和大家一起把厂子建设得更好的。我们是一家人,不分哪里人。”
晚上,顾耀赫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沈妙音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顾耀赫听完,眉头紧紧锁住,沉默了片刻。
他没有立刻暴怒,而是走到床边,看着已经睡着,但眼角还挂着泪痕的儿子,伸出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孩子柔软的头发。
“看来,厂里有些人,心里那点疙瘩,还没完全解开。”
顾耀赫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大人之间的矛盾和偏见,竟然发泄到孩子身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沈妙音忧心忡忡,“耀赫,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处理不好,不仅小宝受委屈,恐怕也会助长厂里那种排外的暗流,影响团结。”
“我们不能让孩子成为这种情绪的牺牲品。”
“我知道。”
顾耀赫转过身,目光沉静,“这事不能硬来,也不能当做没发生,明天,我去一趟托儿所。”
第二天,顾耀赫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一人来到厂办托儿所。
他没有直接去找所长兴师问罪,而是先在外面观察了一下孩子们自由活动的情况。
果然,他看到那个叫大虎的壮实男孩,正带着两三个跟班,有意无意地挤撞着独自在角落玩积木的小宝。
顾耀赫没有立即上前,等到活动结束,才平静地走进了托儿所所长办公室。
所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同志,姓王,见到顾耀赫突然到来,十分惊讶,连忙起身,“顾厂长,您怎么来了?快请坐!”
顾耀赫摆摆手,语气平和,“王所长,不用客气。我过来看看,了解一下孩子们的情况,最近厂里工作忙,对托儿所的关心不够。”
王所长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汇报了一些日常工作。
顾耀赫耐心听着,偶尔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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