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面闭关的,是司马府的天,司马雄。
“轰隆——”
就在司马豹被人抬着,刚刚靠近洞口的那一刻。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洞内传出。
紧接着,那块重达千斤的断龙石,竟像是被攻城锤撞击一般,剧烈震颤,随后轰然炸裂!
碎石纷飞中,一道高大的人影缓缓走出。
他穿着一身宽大的灰袍,长发披散,面容枯槁,看似如行将就木的老人。
但他每走一步,周围的空气便凝重一分。
脚下的青石板,在他落脚的瞬间,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武师境!
罡气外放,收放自如!
“家……家主……”
几名抬着担架的家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司马雄没有理会他们。
他那双灰褐色的眸子,越过众人,直接落在了担架旁那具无头尸体上。
没有暴怒。
没有嘶吼。
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丝波动。
只有周围原本呼啸的山风,在这一刻突然停滞了。
那种极致的压抑,比司马焱的暴怒可怕一万倍。
司马雄缓步走到尸体旁,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断裂的脖颈。
“辉儿。”
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头呢?”
司马雄转头看向地上如烂泥般的司马豹。
“碎……碎了……”司马豹不敢直视那双眼睛,颤声道,“被那林玄……一脚踩碎了……”
“碎了啊……”
司马雄直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上的血迹。
“那就没法缝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了头,到了下面,怎么见列祖列宗?”
他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遗憾。
“家主,大公子已经带人杀过去了……”司马豹连忙说道。
“焱儿性子急,容易坏事。”
司马雄将擦手的丝帕随手扔在尸体上,覆盖住了那狰狞的伤口。
“传我令。”
“让焱儿把那个叫林玄的小子,剁碎了喂狗。”
“至于那个女人……”
司马雄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
“那个叫西门韵的女人,听说脸毁了?”
“既然辉儿生前喜欢,那就别让她死得太痛快。”
“抓活的。”
“辉儿一个人上路太孤单,缺个伺候的人。”
“把她洗剥干净,穿上嫁衣,封进棺材里。”
“活埋。”
“给辉儿……配冥婚。”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司马雄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弧度。
跪在地上的家仆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活埋!
配冥婚!
这是要让那个女人在黑暗和窒息中,活活吓死、闷死在棺材里,去陪那具无头尸体!
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残忍千百倍!
“去吧。”
司马雄挥了挥手,转身走向祠堂,“我去给辉儿挑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
……
黑山县,城门口。
守城的几个老兵正靠在墙根晒太阳,忽然感觉地面震动,茶碗里的水泛起涟漪。
抬眼望去,只见官道尽头,烟尘滚滚。
数百骑黑甲骑兵,如同一把锋利的黑色尖刀,直插县城而来。
为首那人,光头黑甲,手持巨斧,浑身煞气逼人。
“是……是司马家的狼卫!”
“关门!快关门!”
一个新来的年轻士兵吓得就要去推城门。
“啪!”
老兵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上,把他打了个趔趄。
“找死啊你!那是司马焱!这黑山县除了秦将军,谁敢拦他的路?”
老兵一把将年轻士兵拽到路边,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轰隆隆——!
铁骑如龙,毫无减速地冲过城门洞。
马蹄踏碎了青石板,溅起的泥水甩了守城兵一脸。
司马焱根本没看这些蝼蚁一眼。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城中那家挂着“济世堂”牌匾的医馆方向。
他知道,林玄带着那个女人,就在那里。
“围起来!”
司马焱一声暴喝。
三百狼卫迅速散开,瞬间将济世堂所在的整条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肃杀之气,令整条街的百姓关门闭户,连狗都不敢叫一声。
司马焱勒马停在医馆门口,手中宣花大斧猛地劈下。
轰!
那块写着“悬壶济世”的金字招牌,瞬间被劈成两半,跌落在尘埃里。
“林玄!”
“滚出来受死!”
𝐈 𝓑𝐈 qu.v 𝐈 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