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一翻,彻底疼晕了过去。
身子软软地瘫倒在榻上。
“东……东家?!”
门口传来一声惊呼。
金宝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正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西门掌柜她……她没气了?!”
金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如土色。
完了。
全完了。
人没救回来,还得罪了死司马家。
林玄瞥了他一眼,继续手中的动作,将药膏均匀涂满整个伤口。
“晕过去了而已。睡一觉就好。”
听到这话,金宝才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抹汗。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金宝拍着胸口,看了一眼林玄,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林玄头也不抬。
“东家……那……那个司马豹……”金宝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极低,“您……您没杀他吧?”
“刚才我都是一时激愤,那司马豹在司马家的地位极高……”
只要人没死,赔点钱,找秦大少说合说合,或许还有转机。
林玄擦了擦手上的药渍。
“没杀。”
呼——
金宝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没杀就好,没杀就好!只要留口气,咱们把西门铁铺赔给他们,再凑个几万两银子……”
“司马豹没杀。”
林玄转过身,看着金宝,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晚饭吃了什么。
“但我把司马辉杀了。”
嘎?
金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那口气还没吐完,直接卡在喉咙里。
“咳咳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飞出去。
“谁?!您说杀了谁?!”
“司马辉。”林玄重复了一遍,“脑袋踩爆了,拼都拼不起来。”
扑通。
金宝两眼一翻,直接向后倒去。
这特么比杀了司马豹严重一万倍啊!
那是司马家的二公子!是司马雄的亲儿子!
“东……东家……”
金宝挣扎着爬起来,带着哭腔抱住林玄的大腿,“咱们跑吧!趁着消息还没传开,咱们亡命天涯吧!”
“司马雄可是武师境啊!那是真正的高手,一掌能拍碎千斤巨石!咱们拿什么跟他斗?!”
“就算您天生神力,可双拳难敌四手,司马家还有几百号私兵,还有大公子司马焱在军中的关系……”
死局。
这是彻彻底底的死局。
林玄一脚踢开金宝。
“慌什么。”
他走到药铺的水盆前,慢条斯理地洗去手上的血迹。
“跑?那是丧家之犬干的事。”
“我林玄的字典里,只有斩草除根。”
金宝绝望地瘫在地上。
斩草除根?
拿什么斩?
拿头斩吗?
“起来。”林玄擦干手,扔掉毛巾,“有件事,要你去办。”
“办……办后事吗?”金宝哭丧着脸。
“去秦府。”林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秦……秦大少?”
金宝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没用的东家!秦大少虽然跟咱们有点交情,但他就是个纨绔。这种涉及司马家嫡系人命的大事,他根本兜不住!”
“他爹秦将军也不会为了咱们两个平头百姓,跟司马家彻底撕破脸!”
商人逐利,官场更是如此。
没有足够的筹码,谁会为你拼命?
“谁让你找秦德炎了?”
林玄走到柜台前,拿起纸笔,刷刷刷写下一行字。
“去找秦勇。秦大将军。”
金宝傻了。
找将军?
那可是黑山县的天!
平日里连县令都要看秦将军的脸色。
他金宝算哪根葱?林玄又算哪根葱?
别说请将军,就是想进将军府的大门,都会被乱棍打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见到……”
“拿着这个。”
林玄将一张折好的纸条塞进金宝手里。
“去将军府,报‘镇北侯府’的名号。”
镇北侯府?!
金宝浑身一震。
他猛地想起那个传闻,林玄似乎与那位京城来的贵女慕紫凝有些瓜葛。
但这毕竟是扯虎皮做大旗,万一穿帮了……
“见到秦勇,把这张纸条给他。”
林玄目光灼灼,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力。
“告诉他。”
“我有一套新甲,能让他麾下的黑甲军,战力翻倍。”
“请将军,亲来试穿!”
新甲?
金宝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条,只觉得重若千钧。
他看着林玄那笃定的眼神,金宝隐约间,似乎又看到了名为希望的曙光。
若是真能让黑甲军战力翻倍……
那别说死了一个司马辉。
就是死十个,秦将军也会保下林玄!
这是军功!
是升迁的资本!
“东家……您没骗我?”金宝颤声问道。
“想活命,就快去。”
林玄冷冷道,“司马雄集结人马,顶多只要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内,秦勇不到。”
“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金宝浑身一激灵。
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抓紧纸条,脸上肥肉乱颤,眼中透出一股亡命徒般的狠劲。
“拼了!”
“妈拉个巴子的!拼了!”
金宝大吼一声,转身冲出药铺。
那肥硕的身躯此刻竟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像一颗肉弹般撞入风雪之中。
林玄看着金宝消失的背影,转身坐回软榻旁。
他伸手探了探西门韵的额头。
烧退了些。
“司马雄……”
“武师境么?”
“正好,让我来试试,我这蛮熊劲的威力,究竟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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