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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上马车,虞声笙才收敛起笑容,流露出些许疲态。
“总算结束了,赶紧回府吧……”
马车走出去半条街,外头赶车的奴仆回话:“夫人,将军来接您了。”
正昏昏沉沉、任由酒劲将自己越拉越深的虞声笙一个激灵地清醒过来。
只觉得面前一阵凉风吹过,闻昊渊已经到她跟前。
几个丫鬟早就眼明心亮地躲了出去。
将马车里的空间让给他们夫妇二人。
闻昊渊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怎么吃了这么多?郡主府上的酒看来相当不错,还能叫你如此贪杯。”
“今日喜庆,玉厚郡主又称我为媒人,如此大礼相待,我怎么能不多吃几杯。”她软绵绵地靠在丈夫怀中,阖眼道,“喜宴哪儿都好,热闹、欢快,好酒好菜,就是遇上了慕淮安叫我不开心。”
她顿了顿,强忍恶心:“有点想吐。”
闻昊渊:……
他揽着她的肩头:“那人与你说什么了?”
“呵,他说要重续原先的婚约,我呸!他算什么东西,还婚约,不说沧海桑田了,就说这几年咱们这些人各自成家,生儿育女,开枝散叶,早就不是当初了,如今说这话不是想害我,害咱们一家子?”
虞声笙可看得清清楚。
“你说得对。”闻昊渊眼眸沉沉,另一只大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轻轻摩挲着,“那我大概猜到,今日朝堂上他为何要向陛下进言,主动请缨要去平复西岭战乱了。”
“他想建军功?”她反应过来,“积攒军功也是情理之中,又与我有什么相干?”
“他说了,想与我联手。”
闻昊渊捏了捏她的鼻尖,似笑非笑。
下一刻,她瞪圆了眼睛,看着丈夫眼底那清晰的倒影,难以置信。
“疯了疯了,他真的是疯了……”
“陛下已经准许了。”
虞声笙一颗心瞬间坠入谷底。
“这不是……”她咬着下唇,一时间找不出一个准确字眼。
“放心,为夫我也不是软柿子,他既然起了旁的心思,咱们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我只担心你……”他意有所指地顿了顿,忽儿笑了,“不过今日听你这样说,我也放心了。”
同一时间,镇国将军府。
刚刚回府的夫妻二人面笼寒霜,一副脸色阴沉的模样。
好在这会子时辰已经晚了,老爷太太都已经睡下,倒也没人计较这夫妻俩臭脸。
慕淮安刚想宿在外书房,徐诗敏冷冷吩咐:“把大爷的衣帽鞋袜送去我那儿,今晚是好日子,理应夫妻团圆。”
说罢,不等丈夫反驳,她就径直回房了。
慕淮安如何不明白,这是她有话想跟自己说的意思。
徐诗敏总是这样,弯弯绕绕的脾气,从前还觉得挺委婉温柔,如今切身体会的次数多了,他只觉得麻烦难搞。
进了卧房,徐诗敏屏退众人,独坐在桌案旁。
她的手边是一盏刚刚倒的热茶,正袅袅冒着热气。
她却无心品尝。
梗直了脖子,目光投向别处,她冷冷道:“今日我听见你和那女的说的话了。”
那女的……指的就是虞声笙。
“真没想到,我本担心你醉酒散步,生怕你跌着碰着了,才赶过去想要照顾你,结果却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慕淮安,你到底想要怎样才够?”
她转过脸来,眼底已经盛满一片盈盈。
“你疯了不成?那是闻府的夫人,她的丈夫是威武将军府已经袭爵的主人!你、你……究竟眼里还有没有我?”
慕淮安静静地凝视着她:“我以后也会袭爵的。”
“什么?”她一阵错愕不明。
“我也会袭爵,镇国将军府迟早要交到我手里,我不会比闻昊渊差,自然也不会委屈了她。”
徐诗敏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说的“她”是谁。
瞬间,她脸蛋涨得通红,不顾一切拿起茶盏砸了过去。
慕淮安没躲,硬生生挨了这一下。
热茶洒了出来,烫红了他的下颌。
“我也不会亏待你的。”他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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