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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站在审讯室门口，指节敲了敲门框。走廊尽头的天光已经完全亮起，警局内部的空气却依旧沉闷，像是被昨夜的抓捕行动压得透不过气来。
“林枭那边怎么样？”他问从审讯室出来的侦查员。
“还在死撑。”侦查员摇头，“嘴很严，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沈棘皱了皱眉，走进审讯室。屋内灯光刺眼，林枭坐在铁椅上，手铐勒得手腕泛红。他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一丝惧意，反而带着几分讥讽。
“昨晚抓了不少人吧？”林枭开口，“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撬开我的嘴？”
沈棘没有回应，只是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你不是傻子。”他说，“你应该知道，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赫柏已经开始说了，陈浩也交代了两个制毒点。你以为还能撑多久？”
林枭冷笑：“赫柏？那个老狐狸？你们要是信他的话，就等着吃大亏吧。”
“我们不靠谁说话。”沈棘语气平静，“我们靠证据。”
林枭沉默了几秒，忽然笑出声来：“证据？你们连真正的货主是谁都不知道，还谈什么证据？”
沈棘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摩挲下巴。这个动作，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也是他在审讯中施加心理压力的方式。
“赵岩。”他说出这个名字。
林枭的笑容僵了一下。
“你说对了。”他缓缓道，“但他不是你们能碰的人。”
沈棘站起身，转身走向门口：“那就让我看看，他到底有多难碰。”
审讯室的门在身后合上，外面的阳光照进来，他眯了眯眼睛。云芷正等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一沓刚整理好的资料。
“情况怎么样？”她问。
“林枭在试探我们。”沈棘接过资料翻看，“他对赵岩的态度很奇怪，既想保护，又有点忌惮。”
“这说明赵岩在他心里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存在。”云芷分析道，“如果能找到他们之间的裂痕，也许能从他嘴里挖出更多东西。”
沈棘点头：“先稳住他，再找其他人下手。”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警方开始对所有被捕的毒贩展开审讯。然而，这些人的态度出奇地统一——要么沉默不语，要么胡搅蛮缠。面对警方的问题，他们要么装聋作哑，要么反唇相讥，审讯室内不断响起拍桌声和怒斥声。
“你们根本没证据！”一个满脸横肉的毒贩猛地站起来，指着对面的刑警，“我什么都没干！”
“坐好！”刑警厉声喝道。
那毒贩冷笑着坐下，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另一边，另一间审讯室里，一名年轻的毒贩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审讯员换了几波，始终无法让他开口。
“你叫李坤，对吧？”审讯员翻开记录本，“今年二十三岁，父母都在老家务农，还有一个妹妹在读高中。”
李坤依然低头不语。
“你被抓进来，家里人知道吗？”审讯员继续说道，“你知道他们现在多担心你吗？”
李坤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你现在不说，不代表以后不会有人替你说。”审讯员放缓语气，“你想让他们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吗？”
李坤终于抬起头，眼神有些挣扎。
审讯员抓住这个机会：“只要你配合调查，我们会考虑你的态度。”
李坤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开口。
沈棘在单向玻璃后看着这一切，眉头越皱越紧。这种集体沉默，显然不是偶然。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或者有某种默契在维持。
“让所有人分开审。”他对身边的侦查员下令，“打乱他们的节奏，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侦查员立刻去安排。
与此同时，云芷也在查看最新的审讯记录和供词。她的目光落在一份材料上，停顿了几秒。
“有问题。”她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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