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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棘和云芷驱车赶往城南码头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昨夜的乌云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金属气息。两人沉默地坐在后座，各自检查装备。对讲机里传来各小组确认到位的消息，声音低沉而清晰。
“纱曼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见赫柏？”云芷忽然开口。
“她可能已经意识到赵岩掌握的信息太危险。”沈棘扣上防弹背心的搭扣，“如果赵岩真的落入警方手中，赫柏会怀疑是她泄密。”
“所以她要自证清白？”
“或者……”沈棘眯起眼睛，“她打算反咬一口。”
两人下车后，沿着码头边缘的小路前进。远处几艘废弃货轮静静停泊在水面，像沉睡的巨兽。技术组通过热成像扫描，已确认赫柏和纱曼就在其中一艘货轮内部。
“目标在三层甲板西侧。”耳机里传来指挥中心的声音，“目前没有发现其他人员，但不排除有埋伏。”
沈棘点头，向身后的特警打了个手势。他们分成两队，一队从左侧楼梯包抄，另一队则绕至货轮后方封锁出口。
云芷紧贴墙面，手指轻轻按在耳麦上，监听着舱内的动静。隐约能听见低声交谈，语气急促，像是在争执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把信息交给赵岩？”赫柏的声音冷得像刀。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有！”纱曼的声音带着怒意，却掩饰不住一丝慌乱。
“那你为什么会被老歪盯上？”赫柏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一直在帮警察？”
“那是你太迟钝。”纱曼突然提高了音量，“如果不是我提前察觉不对劲，现在我们两个都已经被警方包围了！”
舱内一阵沉默，接着传来脚步声，似乎是赫柏走近了她。
“你最好祈祷你说的是真的。”赫柏的声音压低，“否则，我不介意亲手送你去见鬼。”
就在这时，一名便衣探员悄悄靠近沈棘，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沈棘脸色微变，立刻通过对讲机下达指令：“所有单位注意，情况有变，目标不止两人。”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货轮侧翼跃下，动作极其敏捷。紧接着，枪声响起，火光划破晨雾。
“动手！”沈棘大喝一声。
特警队员迅速冲入船舱，爆破声与喊话声几乎同时炸响。沈棘和云芷紧随其后，刚踏入舱门，迎面扑来一股浓烈的汽油味。墙上挂着几张被撕碎的照片，地上散落着几枚子弹壳。
“人呢？”云芷迅速扫视四周，却发现舱内空无一人。
“转移了。”沈棘快步走向窗边，透过破碎的玻璃望向码头外，只见一辆黑色轿车正快速驶离现场。
“追！”他转身朝门外跑去。
云芷紧跟其后，一边跑一边通过对讲机联系外围警力：“目标车辆为黑色丰田，车牌号ZB3457，正在沿东岸公路逃离，请求拦截！”
几分钟后，前方传来回应：“A组已在路口设卡，准备拦截。”
然而，当那辆黑色轿车接近路障时，竟猛然加速，直接撞开障碍物，扬长而去。
“该死！”沈棘一脚踹在路边的水泥柱上，“通知所有巡逻车，务必拦住他们。”
与此同时，码头另一侧，两名便衣队员正在追踪先前跳下船的黑影。那人穿着深色连帽衫，身形瘦削，行动极为灵活。他在集装箱间穿梭，几次险些甩掉追踪者。
“不能再让他跑了！”便衣队长低声命令，“分头包抄！”
就在黑影即将翻越围栏时，一支麻醉针悄无声息地射中了他的手臂。他踉跄几步，最终倒在围栏旁，意识逐渐模糊。
“抓住了。”便衣队长对着通讯器汇报，“疑似赵岩。”
沈棘接到消息后立即调转方向，亲自赶到现场。赵岩被带上车后，脸色苍白，眼神涣散，似乎经历了极大的心理冲击。
“他被人注射过镇静剂。”云芷检查了一下他的手臂，“时间不超过半小时。”
沈棘蹲下身，盯着赵岩的眼睛：“是谁干的？赫柏？还是纱曼？”
赵岩嘴唇颤抖了几下，终于挤出一句话：“她……她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她想利用我们……铲除赫柏……然后自己接管整个团伙。”
沈棘与云芷对视一眼，心中已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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