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陈阳果断起身,朝外走去。
路过李群身旁时候,陈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群。
“李主任,好好查,?大家一个台阶,不要弄的太难看...”
“是是是,属下一定会?部长一个满意的交...
煤烟在车厢里缭绕,像一层灰雾裹住人心。唐婉儿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指尖却已滑入袖口,触到那柄剪刀冰凉的刃身。她缓缓闭眼,呼吸放得极轻,仿佛只是被山风催眠的旅人。可耳中铃声仍在回荡??三声短响,清脆、规律、毫无情绪波动。那是1938年军统西南特训营的紧急联络信号,代号“夜枭”,用于确认潜伏者身份或警示陷阱启动。
小女孩歪着头,眼神依旧空洞:“老师,您不回答铃声吗?系统说……回应的人才能回家。”
唐婉儿嘴角微扬,声音温柔如常:“孩子,老师耳朵不好,听不见什么铃声。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小女孩眨了眨眼,瞳孔渐渐恢复清明,困惑地摇头:“奇怪,我刚才好像……忘了自己在哪儿。”她母亲轻轻拍她的背,低声安抚,全然不知方才女儿已被远程接入某种意识通道。
唐婉儿垂下眼帘,心底翻涌起寒潮。L系列不仅复制人格,还能通过低频共振激活平民作为临时终端。这孩子恐怕已被植入浅层模组,成为“守忆人”的活体传感器之一。而那座雷达站??她曾在陈阳留下的作战图中标记过它:代号“天眼”,原为抗战初期对日监听站,后遭日军炸毁。如今重建,必是“ProjectMirror”用来监控“回声谷”进出路径的核心节点。
火车驶入隧道,黑暗吞没车厢。她在漆黑中取出微型胶卷,贴在唇边默念坐标,再用舌尖轻触胶片边缘的酸性涂层??这是周临教她的密写读取法,唯有体温与唾液反应,才能显现出隐藏指令。片刻后,一行细字浮现在她脑海:
>**“若见天眼重燃,切勿直行。走旧矿道,穿七里坡,遇红灯笼则止步。狐狸只信火光。”**
她心头一震。“红灯笼”是周临早年设下的接头暗记,意味着安全屋尚存。而“狐狸”,正是她在军统内部的代号??自三年前陈阳失踪后,组织便以为她已叛变或阵亡,无人再用此称谓。
隧道尽头亮光重现时,她已将胶卷吞下。胃里一阵灼痛,像是咽下了烧红的铁钉。但她知道,这是唯一保全程式不外泄的方式。
火车抵达成都北站,细雨淅沥。她换上教师常穿的素色旗袍,提着樟木箱混入人流。刚走出站台,一辆黄包车便迎面而来,车夫戴着斗笠,帽檐压得很低。
“小姐要去哪儿?”他问,声音沙哑。
“翠湖小学。”她答。
车夫点头,却不拉车,反而低声说:“小姐,您的箱子太重了,不如寄存在车站?”
唐婉儿脚步一顿。这句话不对劲。翠湖小学早已在战火中焚毁,如今只剩遗址。而“箱子太重”是当年她与陈阳约定的试探语??若一方被俘,另一人提及此句,即表示怀疑对方身份。
她不动声色地上了车,却在车轮启动瞬间,将一枚铜板悄悄卡进车轴缝隙。只要行驶超过五百米,车轮便会发出异响,暴露追踪路线。
黄包车穿行于湿漉漉的街巷,拐过三道弯后,果然传来细微摩擦声。她心中冷笑:果然是假车夫。真正的接应者绝不会提“翠湖小学”这种死地。
行至一处断桥边,车夫忽然停下:“前面塌方,走不了啦。”
唐婉儿正要开口,忽觉脚边有动静??那只樟木箱竟微微震动起来,像是内部机关被触发。她猛地掀开箱盖,只见军装之下,一枚小型发报机正自动运转,天线缓缓伸出,指向东南方!
“操!”她怒喝一声,抽出剪刀斩断线路。但为时已晚,电波已发射出去。
她立刻明白:这箱子早在昆明就被动了手脚。或许是卖花孩童那一幕,或许是图书馆门前的短暂失神,敌人趁她心绪动荡之际,悄然替换了箱内装置。他们不是想杀她,而是要她带着“亲情残片”和“情感漏洞”一路前行,成为移动的数据信标。
而现在,她正指向“回声谷”。
愤怒如岩浆冲顶,但她强迫自己冷静。既然已被标记,索性将计就计。她撕下旗袍下摆,蘸雨水在墙上写下几个字:
>**“阿藕往南,狐狸向北。”**
然后纵身跳入桥下湍急的溪流。
冷水刺骨,她咬牙顺流而下,任激流裹挟身体穿过乱石暗礁。不知漂了多久,终于抓到一根横出的枯枝,爬上岸来。浑身湿透,寒意钻髓,但她顾不上这些,迅速检查全身装备??剪刀还在,显影药水瓶破裂,所幸胶卷未损。
天色渐暗,远处山峦轮廓如巨兽匍匐。她按记忆中的地图摸索前行,终于在一处荒废矿区找到入口。铁门锈蚀,门楣上刻着模糊字样:“川北钨矿第六工区”。这正是通往“回声谷”的旧矿道起点。
她点燃随身携带的蜡烛,弓身进入。隧道幽深,空气潮湿闷浊,脚下碎石遍布。走了约莫两公里,前方忽现一抹红光??一盏破旧的纸灯笼挂在岔路口,灯罩上用朱砂画着一只狐狸侧影。
安全屋存在。
她小心翼翼靠近,推开门扉。屋内陈设简陋:一张木桌、一把椅子、角落堆着干草铺成的床。墙上挂着一幅泛黄地图,正是整个“回声谷”区域的地质剖面图,上面标注着若干红点,其中一个被圈出,写着:“主服务器舱??物理隔离,需双钥开启。”
她认得这笔迹??周临。
桌上有封信,封口完好,落款日期是三个月前。她拆开,内容仅寥寥数语:
>“婉儿:
>若你至此,说明你还记得怎么躲雨。
>钥匙藏在‘母亲的针线盒’里。
>切记:镜中之人不可信,镜外之影更危险。
>真正的陈阳,从不会叫你‘阿藕’。
>??临”
唐婉儿怔住。
“真正的陈阳,从不会叫你‘阿藕’。”
她脑中轰然炸开。那个自称哥哥的男人喊她“阿藕”,而陈阳……陈阳一直唤她“唐老师”,哪怕最亲密的夜里,也只轻声叫她“小狐狸”。他曾笑着说:“乳名是童年的遗物,我不配碰。”
可那时她沉浸在重逢幻象中,竟忽略了这一点。
她跌坐在地,泪水无声滑落。原来自己早已动摇,早已渴望相信那些温暖的谎言。而敌人,正是利用这份渴望,一点点腐蚀她的判断。
但她没有时间崩溃。
远处矿道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是机械足在岩石上行走。她吹灭蜡烛,躲入墙角阴影。不多时,一道银白色身影缓缓走过??那是一个类人形机器人,外形酷似年轻士兵,面部覆盖半透明晶体,胸口铭牌刻着:“L-10-V7追踪型”。
它停在灯笼前,扫描红狐标记,随后发出低频信号。显然,它是来清除遗留安全屋的。
待其离去,唐婉儿才敢呼吸。她按照提示,在房间角落挖开地板,果然发现一个老旧的绣花针线盒。打开后,里面并无钥匙,只有一枚纽扣??井底那颗会说话的纽扣!
她浑身剧震。
这纽扣……怎么会在这里?
她颤抖着拿起纽扣贴近耳边,轻轻摩挲。刹那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阿婉,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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