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庄园的卧室里,血腥味混着消毒水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夜寒洲靠坐在窗户下方,白色的衬衫被血浸透了大半,大半贴在冰凉的皮肤上,而他裸露的手臂上,还留着几道新鲜的划伤。
那是他为了保持清醒,等到江揽月来,所以才自己用手术刀划的。
从遇袭中枪,被内鬼医生捅刀,到拒绝所有人靠近,到给江揽月发信息却没收到回复,他眼底的冷意一点点被恐慌和阴鸷啃噬,唯有靠着制造疼痛,才能勉强保持意识清醒等她回来。
直到熟悉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他紧绷的身体才松软放松,意识像潮水般退去,在江揽月的手探上他颈边的动脉时,他才彻底昏了过去。
“夜寒洲!”看到夜寒洲昏死,江揽月的指尖触碰着他冰凉皮肤,心脏猛地一缩。
她立刻让人把他抬到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临时手术室,夜家的医疗团队也跟着进了手术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警惕。
上次被“内鬼医生”捅刀了夜寒洲的阴影还在,他们既不放心江揽月的医术,更害怕再出意外。
“江小姐,我们必须留下协助您,万一……”主治大夫话还没说完,就被方诚一个眼刀狠狠地扫过去。
他冷冷地打断主治大夫:“这里有我盯着,你们只需要递工具,别碰病人,更别乱说话打扰我家老板。”
也不知道受到什么感染,方诚也难得收起了吊儿郎当的那一面,攥着拳头冷冷地看着这些人,看谁都像是叛徒或者内鬼。
他跟在傅长秋身边许多年,皱起眉冷着脸的时候,依稀有傅长秋身上的影子,勉强能够唬住这些人。
他站在江揽月的身后,一边警惕地盯着围观的医疗团队,一边盯着充当工具人给江揽月递手术刀、止血钳的主治大夫。
江揽月没心思理会众人的质疑,她穿上手术服,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专注地眼睛。
只见握住手术刀的瞬间,她周深的气质骤然变了,方才的慌乱和担忧消失不见,只剩下冷静与专业。
刀刃划开皮肤时精准地分毫不差,止血、缝合的动作流畅的像是在演绎一场艺术,连递工具的注视大夫都看呆了,手里的镊子差点掉在地上。
手术进行到一半,夜寒洲突然皱起眉,像是做了噩梦,身体下意识地挣扎。
江揽月眼角余光瞥见主治大夫为了看她做手术的手法,靠得太近了。
她冷冷地瞥他一眼,那眼神里的寒意,让主治大夫立刻向后退出一大步,连呼吸都放轻了。
江揽月立刻停下动作,俯身靠近夜寒洲的耳边,声音放得很轻:“没事了,没有别人,是我,只有我在这里。”
已经进入麻醉状态的人按理说不应该对外界还有反应,可是奇迹般地,夜寒洲的身体渐渐放松,眉头也舒展开来,连呼吸都平稳了一些。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这位连医生都不让靠近的灰角的王,居然只认江揽月的声音?
三个小时后,手术顺利收尾。
江揽月放下手术刀,摘掉口罩,脸色苍白,脸上满是冷汗,却依旧第一时间去检查夜寒洲的生命体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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