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州商界人的认知里,傅氏的塌台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今夜,陆世鸿以有事要宣布的名义,邀请了京州商界名流前去参宴,那些穿着正装的商界大亨们,举着红酒杯,三三两两攀谈,其中不乏对陆世鸿回国后以雷霆手段将陆氏集团的规模向外翻上一番的欣赏和佩服。
水晶吊灯在陆家老宅的宴会厅投下冷冽的光,陆世鸿端着香槟杯站在旋转楼梯上,眼底映着满堂宾客趋炎附势的笑脸。
月余之前,还在傅氏集团举办的宴会上敬酒的张总,此刻正满脸堆笑地给陆怀川续杯。
曾经信誓旦旦要和傅氏共进退的李董,正挺着圆滚滚的肚皮,唾沫横飞地谄媚吹捧:“陆氏集团这把火,烧得傅氏连灰都不剩”。
周南越也应邀了这一次的宴会,他端着红酒杯从傅长秋的面前走过,眉眼低垂:“抱歉。”说话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周家如今处境微妙,随时有可能从京州中上流层次挤到最末流去,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陆世鸿铆足了劲要搞垮傅家,这个节骨眼儿上,周南越要是还和傅长秋在明面上继续交好,牵连到的不止他自己,还有周家。
所以他只能像其他人一样,对傅长秋视若无睹。
这就是京圈的生存法则,利益永远凌驾于情谊之上。
“各位。”陆世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全场,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注视着台上的陆世鸿。
陆世鸿举起酒杯,名贵的手表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陆氏能有今日,多亏各位捧场,尤其是——”
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傅长秋苍白的脸,那张脸上挂着一抹完美的假笑,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看着令人生厌。
“感谢傅总的‘慷慨相助’,让我们陆氏有机会接手傅氏的优质资源。”
陆氏和傅氏抢夺资源和项目这件事在京州的商圈不是什么秘密,但是特地举办一个宴会来宣布这件事,陆世鸿简直狂到没边。
饶是如此,各位也不敢指责陆世鸿不是,在京州,强者生存,弱者只能依附着前者。
或真心,或附和,在场的人大笑出声,讽刺的意味尤为刺耳。
满堂哄笑中,傅长秋轻轻鼓掌。
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嘴角勾着一抹假笑,礼貌又疏离。
“陆总说笑了,”他的声音很清冽,“商战如棋局,落子无悔。”
陆世鸿冷笑了一声:“好一个落子无悔。”
“既然傅总看得这么开,不如留下来见证我们陆氏的辉煌,让傅总看看,什么叫作真正的赢家。”陆怀川从容地走到傅长秋的身边,剪裁得体的西服衬托得他身高腿长,气场逼人,冷冽的眼神有一种看人看狗都一样的凉薄。
傅长秋看着陆怀川,鼻翼动了动,瞳孔微微颤了一下。
很快,傅长秋恢复如常:“既然陆总诚心邀请,我定是要看到最后的,说不定能给我带来惊喜。”
傅长秋的笑在陆怀川看来,就像是穷途末路后想要保持体面的死法。
台上的工作人员准备好了投影幕布,当投影的画面落在幕布上时,陆世鸿拿起话筒。
“大家可以从我身后的屏幕看到,陆氏的销售额利润在短短一个多月内,较之往年上涨了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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