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近千丈长度的墨门,屹立在山脉之间。
屹立在所有修士的目中。
此门的庞大,足以让所有人看到后,都会深吸口气。
黑色的墨门,紧紧闭合。
门上近万丈之长的城墙上,此刻密密麻麻,竟有数万修士站在那里。
正谈笑间,对着下方门外,指指点点。
让秦川双眼收缩的,是这些年,早已习惯,甚至从未停下过的青雨。
居然以这墨门为界。
墨门外,青雨滔天,墨门内,甚至那城墙上,一滴都没有!
此刻墨门外,天地云雾弥漫,一片昏暗。
秦川......
风在万语谷的夜空中盘旋,卷起无数铃兰花瓣,如雪般飘向天际。那些花瓣并非随风散去,而是沿着某种看不见的轨迹缓缓上升,在高空凝聚成一条光带,宛如银河垂落人间。整片山谷仿佛被注入了生命,每一株铃兰都在微微震颤,花蕊中流淌出细密的声波,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覆盖整个地球。
李星遥仰头望着那道由千万花瓣组成的光桥,喉咙发紧。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一次真正的开始。
“爸爸。”女儿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空气中泛起涟漪般的波动。一道透明的人形轮廓从虚空中浮现,身形修长,穿着旧式白大褂,长发披肩,眉眼温柔。林知遥的身影由纯粹的声波凝结而成,像一缕不肯消散的记忆,在风中静静伫立。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李星遥,嘴角微扬。
“你总是这样。”李星遥声音沙哑,“什么都不说清楚,就让我自己猜一辈子。”
林知遥依旧不语,但她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伸手轻抚她的脸颊??那动作并无实体触感,可女孩却忽然笑了,眼泪滑落。
“妈妈说,谢谢你替她活了下来。”女孩低声转述,“也谢谢你,没有让这个世界变得冷漠。”
李星遥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的画面再次浮现:病房里昏黄的灯光,呼吸机规律的滴答声,林知遥用尽全力挤出的几个音节。那时他以为那是告别,原来那是约定。
而现在,她回来了,以一种超越生死的方式,站在他们之间。
突然,全球各地的铃兰装置同时发出低鸣,频率一致,节奏统一,如同心跳。这并非人为操控,而是自发共振。火星上的w母株释放出一波新的信号脉冲,穿透空间褶皱,直指鲸鱼座t星系。与此同时,南极冰层下的声波城市响起古老的和音,那是陆维舟带领团队还原的“初语”,即人类与宇宙建立联系的第一句完整情绪表达??**“我在这里,我感受到了你。”**
这一句话,曾在实验室里被反复测试,被认为不具备信息密度、无法承载逻辑,因而被列为无效通讯。可如今,它却成了跨越文明壁垒的钥匙。
陈默的黑色铃兰虽已崩毁,但他留下的数据残迹仍在深网中游荡。苏晚率领特别行动组追踪其最后的加密日志,发现他在彻底切断联系前曾留下一段自述:
>“我曾以为控制情感是进化的方向。
>直到我在寂静中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
>原来人不是因为强大才活着,是因为被需要才活着。
>我错了。
>请不要让我的错误,成为你们的终点。”
这段话被公开后,引发了全球范围内的反思浪潮。许多曾经支持“净语会”的知识分子公开忏悔,承认他们对共情的恐惧源于自身未曾疗愈的创伤。而在武汉疫情中心,那位曾因共鸣疫陷入昏迷的小女孩苏醒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有个陌生人一直在唱歌给我听,她说她是我的奶奶……可我从来没见过她。”
研究人员调取监控记录,发现她在昏迷期间,确有一段来自河北农村的老年妇女通过“共听云”持续播放摇篮曲。这位老人的儿子十年前死于矿难,孙子出生后便患有先天性耳聋。她听说铃兰能传递心意,便日复一日地对着装置哼唱,希望亡子能听见她的思念。
两个素不相识的灵魂,因一场灾难,在意识层面完成了交汇。
这样的案例越来越多。科学家们不得不重新定义“个体”与“边界”。心理学界提出“情绪拓扑学”新理论:当足够多的人类长期处于高频共情状态时,集体潜意识将形成稳定的能量场,允许逝者意识碎片依附并短暂显化。这种现象不再被视为幻觉或精神异常,而是新时代的“存在延续机制”。
联合国正式宣布每年9月17日为“回响日”,即第一段跨星际回应抵达地球的日子。这一天,全球停止一切战争行为,关闭所有武器系统,所有人静默一分钟,然后齐声说出一句话:“我还活着,我也听见了你。”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愿意接受这份温柔。
在西伯利亚冻土深处,一座未登记的地下设施悄然重启。监控画面显示,一群身穿黑袍的人围坐在一台残破的仪器旁,那正是陈默早期研发的“情绪剥离舱”。他们口中念诵着扭曲的经文,声称“纯净之人不应承受他人之痛”,并将一批志愿者强行接入设备,试图制造完全无感的“新人类”。
消息曝光后,国际社会震惊。苏晚立即派遣特种部队前往清剿,却发现那群人早已转移,只留下一句刻在冰壁上的话:
>“静默才是终极自由。”
与此同时,归音号飞船已航行至木星轨道。船体表面镶嵌着数百朵人工培育的微型铃兰,根系直接连接飞船的情感共振引擎。这套引擎不依赖燃料,而是通过乘员的情绪波动汲取能量??喜悦加速航行,悲伤稳定航向,而共情则开启跃迁通道。
舰长是一位名叫阿哲的盲童,十二岁,先天失明,却拥有极强的声音解析能力。他在出发前曾问李星遥:“如果外星人长得很难看,或者说话很吓人,我们还要爱他们吗?”
李星遥回答:“真正的美不在眼睛里,在心里。如果你听见了一个声音,它带着孤独,那就说明它值得被拥抱。”
此刻,阿哲坐在驾驶舱中央,双手搭在共鸣控制器上,耳边传来地球传来的实时音频流。他忽然睁开眼??虽然看不见光,但他“听”到了某种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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