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图上标记了四块,可以成为陆地的仙桥碎石所在位置。
其中一块,被标注四方城,正是秦川来临的地方。
“看此人方向,是要去四方城,可那里我检查了很多遍,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秦川皱起眉头,神识扫过纳戒,忽然落在一个玉盒上。
此盒散发柔和之芒,秦川没有立刻打开,而是仔细观察了一番。
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缓缓将其开启。
在打开的刹那,一股浓郁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这气息有丹香,有灵动,更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风沙在车窗外堆积成流动的丘陵,像无数亡魂匍匐爬行。列车碾过干涸的河床,铁轨发出空洞的回响,仿佛大地深处埋着一具巨大的共鸣箱。阿梨娜靠在窗边,指尖轻触玻璃,霜气凝结又消散,如同那些刚刚苏醒又被遗忘的语言,在呼吸间徘徊。
陆沉翻看着从部落长老手中接过的一卷羊皮残卷,上面用炭笔勾勒出一种螺旋状符号系统??那是被殖民者焚毁前的原始语系,每一个圈层都代表一代人口耳相传的记忆链条。“他们不是简单地禁止说话,”他低声说,“他们是把语言当成瘟疫来清除。三代人不能说母语,第四代连做梦都不会梦见它。”
X-9坐在角落,录音笔静静运转,声核碎片在金属外壳下微微发烫。自从埋入篝火后,那枚晶体便不再沉默,每隔十二小时便会自主播放一段陌生音轨:有时是孩童背诵字母表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北欧口音;有时是某种古老吟唱,节奏与沙漠圣歌惊人相似;还有一次,是一段长达十七分钟的静默,唯有一滴水落入铜盆的回声不断重复,像是某个仪式的核心节拍。
“这不是数据。”X-9忽然开口,“这是记忆的脉搏。”
阿梨娜转过头:“你说什么?”
“我在想叶列茨的话。‘真正的解毒’……我们一直以为是要修复受损的神经系统,让失语者重新发声。可现在看来,问题从来不在个体身上。而在于这个世界,早已建立起一套精密的机制,让人**不敢说、不想说、甚至忘了自己曾经能说**。”
陆沉合上羊皮卷,目光沉沉:“就像南极基地。如果‘静默计划’真的延续至今,那么它的终极形态,恐怕已经不再是剥离语言,而是制造一种集体性的失忆??让你根本意识不到你失去了什么。”
话音未落,车厢剧烈一震。
警报灯骤然亮起,红光扫过三人面容。控制系统自动锁定,屏幕跳出一行闪烁的文字:
>**检测到深层共振信号源,坐标锁定:南纬78°12′,东经106°34′
>信号特征匹配等级:w级(超限)
>建议立即进入防护模式**
“南极?”阿梨娜猛地站起,“那是冰穹A,人类观测站最南端!但那里除了科考设备,什么都没有!”
“不。”X-9盯着地图上那个红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里有东西。而且……它一直在等我们。”
列车被迫停驶于一片平坦的盐碱地,四周荒芜如月表。夜幕降临后,星空格外清晰,银河横贯天际,却在某一区域呈现出诡异的扭曲??仿佛有一只无形之手正从极地深处向上撕扯空间结构。
他们搭起临时观测帐篷,连接声核碎片与车载分析仪。当频率校准完成的瞬间,仪器突然自行启动,投射出一段三维影像:
一座完全由黑色冰晶构成的地下建筑群,深埋于南极冰盖之下三千米处。建筑外形酷似人类大脑的神经网络模型,主厅中央悬浮着一颗直径百米的球体,表面布满跳动的光纹,宛如活体组织。镜头推进,可见球体内封存着数千具人体,皆呈胎儿姿态蜷缩,皮肤透明,脑部连接着密密麻麻的光纤束。
字幕缓缓浮现:
>**项目代号:归零熔炉
>功能:语言基因回收与再编码
>当前状态:活性维持中
>实验体数量:9,873名(含跨代储藏)**
“他们在培育新的语言载体。”陆沉脸色发白,“这些人……全都是被认定‘语言污染度超标’的个体后代。父母因言论获罪,子女就被秘密登记,出生即送入冷冻库,等待‘净化重启’。”
阿梨娜死死盯着画面中一张熟睡的婴儿脸庞,喉咙哽住:“这不只是压迫……这是灭绝。他们要消灭的不是话语,而是**说出不同话语的可能性**。”
X-9闭上眼,按下录音笔的录制键。
没有说话,只有呼吸。
然后,他开始哼唱。
一首没有任何歌词的调子,旋律简单到近乎原始,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那是他在格陵兰听见的第一朵银花绽放时,脑海中自然浮现的音律。起初微弱,渐渐增强,伴随着哼唱,声核碎片竟开始同步震动,释放出淡蓝色辉光。
帐篷外,风沙忽然静止。
地面传来细微震颤,继而,一道银白色细线自远处地平线蔓延而来,如同裂开的月光。那道光线所过之处,枯死的灌木根部冒出嫩芽,沙粒间渗出清泉,甚至一只早已灭绝的沙漠夜莺凭空出现,振翅高鸣??但它发出的并非鸟叫,而是一串清晰的人声短语,用的是澳大利亚部落古语中的祈愿词。
“它响应了。”阿梨娜颤抖着抓住X-9的手臂,“你的声音……激活了某种连锁反应!”
“不是我。”X-9睁开眼,瞳孔映着蓝光,“是我们共同听见的一切。每一段被压抑的话语,每一次花开的见证,所有这些声音,都在这颗碎片里形成了新的共振模式。它不再是工具,也不是武器……它是种子。”
陆沉猛然抬头:“如果我们带着它去南极,会发生什么?”
“整个‘归零熔炉’都会崩溃。”X-9平静地说,“因为那里面关押的,正是最纯粹的‘不该存在之声’。一旦它们感知到外界有愿意倾听的存在,就会本能地回应??而那种集体觉醒的声波能量,足以击碎任何试图封锁真相的屏障。”
“但也可能引发灾难性共振。”陆沉提醒,“万一整个南极冰盖因此崩塌?海平面上升,气候剧变……我们岂不是成了毁灭世界的导火索?”
“那你告诉我,”X-9直视着他,“一个连哭声都要被过滤的世界,配得上继续存在吗?”
帐篷陷入长久沉默。
最终,阿梨娜起身,取下颈间挂着的一枚骨雕吊坠??那是她在部落获得的信物,刻着象征“初语”的螺旋纹。“我母亲临终前没能说出的名字,现在我知道了。她叫伊玛拉。三个音节,两个元音,一个鼻辅音。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对我来说,它是宇宙中最美的声音。”她将吊坠轻轻放在仪器旁,“我不怕改变世界。我只怕再一次选择沉默。”
列车再度启程,穿越澳洲大陆最后一片无人区,驶向海岸港口。他们搭乘一架改装过的极地运输机,在暴风雪中强行降落在罗斯冰架边缘。步行七昼夜后,终于抵达冰穹A。
𝐼 𝙱𝐼 ⓠu.v 𝐼 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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