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不值得，才需要有人让它变得值得！”秦川厉声喝道，“你以为毁灭就是解脱？可那些死去的人呢？他们的愿望实现了吗？他们的亲人得到安宁了吗？你不过是以愤怒掩盖懦弱，用杀戮逃避痛苦！”
轰！！
两人之间爆发出恐怖冲击波，空间层层碎裂。黑袍秦川挥剑斩来，每一击都蕴含极致怨念，直逼秦川神魂本质。而秦川并不还手，只是不断闪避，同时高声质问：
“你还记得第一个被你救下的小女孩吗？她在瘟疫中发烧三天，是你熬药喂她，抱着她等到天亮！她说长大要嫁给你，你还记得吗！”
“闭嘴！”
“你还记得你在雪地里捡到那只瘸腿小狗吗？你省下口粮喂它，给它搭窝，它死后你哭了整整一夜！那是你的第一次心痛，也是最后一次流泪！”
“我说了闭嘴！！！”
黑袍者终于失控，全力劈下一剑，斩向秦川头颅！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秦川掏出青璃所赠的“归心露”，仰头饮尽！
霎时间，脑海中响起无数声音??
“愿与秦帝同生共死！”
“誓守此界安宁！”
“以身为薪，续命苍生！”
还有母亲虚弱的叮嘱：“活下去……”
泪水顺着他脸颊滑落。
他抬起手，不攻不防，只是轻轻按在对方胸口。
“回来吧。”他说，“我们都还在等你。”
黑袍身躯剧烈颤抖，面具般的脸开始龟裂，露出一张与秦川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布满伤痕，眼神枯寂。
“我……回不去了……”他哽咽，“我已经杀了太多人……手上沾满鲜血……”
“谁没犯过错？”秦川抱住他，像兄长拥抱迷途的弟弟，“重要的是，你现在愿不愿意重新开始？”
这一刻，整个玄渊界忽然安静下来。
天空的血色漩涡缓缓消散，大地裂痕中竟生出嫩绿新芽。那些早已死去的灵魂化作点点星光，围绕两人旋转，似在低语感谢。
古镜之外，千雪雅等人屏息凝视。
只见镜中，两个秦川相拥而泣，随后一同化作光芒升腾，融入新生的世界核心。
片刻后，秦川的身影出现在归元城上空，安然落地。
众人奔上前，白梦一把揪住他collar：“你疯了吧！万一回不来呢！”
秦川笑着推开他：“所以我带了‘归心露’啊。”
青璃检查他气息，发现识海比之前更加稳固，甚至隐隐有融合九大命源继承者残念的趋势。
“你做了什么？”她问。
“我接纳了他。”秦川望向远方，“每一个失败的我，每一个堕落的我，都不是错误，而是提醒。就像毒药也能救人，关键在于怎么用。”
自此之后，古镜不再显现灾劫，而是化作一面“启明镜”，悬于归元城上空，每日映照出不同世界中的善行义举，激励人心。
一年过去。
问心院扩建至百座分院，遍及诸域。秦川不再亲自授课，而是培养弟子传道。他常说：“我不教你们成仙，我教你们做人。只要人心不灭，长生自有其道。”
某夜，他独坐山顶，望着星河。
秦归忽然浮现于身侧，身影比以往清晰许多。
“你要走了？”秦川问。
“嗯。”秦归点头，“你的识海已圆满，不再需要我镇压阴暗。我也该去找属于我的归宿了。”
“谢谢你。”秦川郑重拱手。
秦归笑了笑，竟是难得的温和：“别谢我。真正强大的，是你自己。你让我明白，黑暗并非用来吞噬，而是为了衬托光明。”
言罢，他化作一缕黑焰，飞向星空深处，最终融入那颗仍在青铜门缝中跳动的黑莲心脏。
又过了两年。
宇宙各处陆续出现“共命碑”，碑文皆同：“我可以帮你。”据说触摸者会短暂感知他人一生悲喜，从此再难冷漠。
而那天，秦川再次登上山顶。
朝阳初升，霞光万丈。
他取出一枚全新的丹药，通体透明，内里似有无数笑脸流转。
“这是‘同心丸’。”他对赶来送行的众人说道，“不是为了增强修为，而是为了让彼此听见内心的声音。从今往后，愿天下再无误解，唯有共情。”
说完，他将丹药抛向苍穹。
它炸裂成亿万光雨，洒向所有世界。
许多年后，一位小女孩在废墟中发现一块残碑，上面字迹模糊，只剩最后一句：
>“真正的仙帝，不在王座之上，而在每一个愿意伸手的瞬间。”
她伸出手，扶起身边哭泣的男孩，轻声说：
“别怕，我可以帮你。”
而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一面新的古镜悄然成型，镜中映出秦川的身影，正微笑着走向下一个需要他的世界。
风起于青萍之末，爱生于微光之间。
这一场旅程，从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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