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阳坐起身,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摸了摸心口,那块发闷的石头不见了,只有点微微的发烫,像揣了颗小太阳。
“原来是梦……”他喘了口气,却没觉得轻松。那声音,那片黑暗,还有那些闪过去的画面,都真实得不像假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的薄茧磨得发亮,指尖那道小伤口已经结了痂。从杂役到外门弟子,从阵道坊到现在,这条路走得跌跌撞撞,可每一步都踩得实在。
“是催我呢……”王耀阳忽然笑了,挠了挠头,“怕我偷懒啊。”
他起身下床,推开窗。清晨的风带着竹林的清气灌进来,吹得他打了个激灵,却也把最后一点困意吹跑了。远处的演武场已经有弟子在练拳,喊杀声顺着风飘过来,带着股鲜活的劲儿。
王耀阳转身从桌上拿起刻刀和竹片。昨晚没完成的机关木鸟还摊在那儿,竹片上刚刻了一半的阵纹,像条没画完的路。
他坐下,指尖的刻刀落下去,力道比昨天稳了些。
或许真是身体在催他吧。催他别停下,催他把那条凡根的路,走得再宽些,再远些。
刻刀划过竹片,发出“沙沙”的轻响,像在应和着什么。王耀阳低头看着渐渐成形的木鸟翅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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