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处决的他不再关注杀人得逞的施悦是高兴还是怎样，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翻过身来，目光四下转动，去寻找鬿雀的身影。
渐渐涣散的瞳孔在寻觅到远处一抹优美倩影的瞬间，他笑了。
鲜血淋漓的嘴角向上弯翘，露出血红的一排牙。
“奇奇……”
张却遥望着打斗正烈的鬿雀，发出咽气前最后的呼唤。
血口翕合，无数想说的话全淹没进模糊的视线里了。
意识弥留徘徊之间，张却只觉无风的极夜魔堑里骤然吹起一阵狂风，裹挟着他的身体飘飘然升空……
难道这就是被鬼火焚烧的感觉吗？
那还不算痛苦嘛！
张却碎散的灵魂在空茫里喟叹。
嘭！
但听一声巨响，飘忽云端上的他轰然坠落，重重砸在一块坚硬无比的岩石上。
四肢百骸仿似已经碎了一般巨疼难忍。
淤堵在胸腔里的血块猛然也被震了出来。
黑血喷涌。
如被捅喉的猪。
张却睁开眼睛，又似乎没睁开。
他感觉自己已经睁开了，可是他什么也看不见。
只听见空灵的女声在耳边说：“人，人，你感觉怎么样？你不要怕，我马上救好你。”
张却气若游丝，微弱的气息里隐约可闻“奇奇”二字。
“呆子，这回知道打架不是好玩的了吧！”鬿雀一边撕开张却的衣服，一边说，“战力强不过对手，不会死得很痛快，只会死得更痛苦。”
她温暖的掌心在张却洞穿的伤口上轻轻抚过，用法力将损毁的皮肤愈合。
接着是后背。
伤愈合了一些后，张却感觉意识比上一刻清楚了两分。
“莳柳不在……在她也救不了你，这里的上古魔阵压制了她的神力，只能我救你了。”
“你的心脏所有血脉都坏掉了，需要一根根重新接上，这个过程可能比较漫长，也比较痛，你忍忍。”
说话间，绵绵柔柔沁凉的感觉渐渐在张却心口上扩散开来。
牵扯着经脉引起阵阵绞痛。
片刻后，那样的绞痛不再继续，鬿雀的动作也就此停止了。
张却听见她在身旁深呼吸了几口，似乎有点难受。
他想问她怎么了，可不仅说不了话，手也举不起来去示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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