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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地狱之火在他身体上灼烧出的、通往死亡的腐烂之门!
沈微的呼吸瞬间停滞了!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刺骨的巨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向无底深渊拖拽!巨大的恐惧如同灭顶的冰海,瞬间将她彻底淹没!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听不到帐篷外任何声音,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和意义,只剩下眼前这幅地狱般的景象,以及那令人窒息的恶臭!
“殿…殿下…”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堵住,只挤出两个破碎到不成调的音节。脚步如同灌了铅,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巨大的无助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几乎要瘫软在地。
“沈姑娘…您…您看…”一个苍老、疲惫、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沈微僵硬地转动眼珠。是刚才在帐外与赵将军争执的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军医。他佝偻着腰,浑浊的老眼里布满血丝,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深深的无力。他颤巍巍地指着萧砚的伤口:“三处…三处箭创…左胸侧近心处这一箭…最是要命!箭头…箭头有倒刺弯钩…深嵌肺腑…强行拔出…恐立时…立时…”他哽咽着说不下去,只是痛苦地摇头。
另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军医,脸上沾着药渍,也凑上前,声音同样嘶哑绝望:“右肩胛这一箭…贯穿…伤了筋骨…更要命的是…箭头…箭头似乎淬过污秽之物…这溃烂…这高热…我等用尽了法子…拔脓的‘透骨散’、清热的‘犀角汤’…甚至…甚至用了猛药‘狼虎丹’强行吊命…可…可这溃烂之势…根本止不住啊!”他指着那蛛网状蔓延的暗红血线,“毒已入血…攻心…攻脑…殿下这高烧…已…已近四日不退…再…再这样下去…怕是…怕是…”
“住口!”一声压抑着暴怒的低吼在帐门口炸响。赵将军红着眼睛,如同一头被困的猛兽,死死盯着那两个军医,“再敢胡言乱语,扰乱军心,老子现在就砍了你们!”但他那紧握刀柄、指节发白的手,和他眼中深藏的恐惧与痛苦,暴露了他内心的绝望绝不比任何人少。
沈微没有理会他们的争执。巨大的恐惧和无助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彻底冲垮。她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萧砚那惨不忍睹的伤口上移开,落在他脸上。
他的眉头即使在昏迷中,也死死地锁着,形成一个痛苦的川字。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浓重的阴影,不住地剧烈颤抖着。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在无声地承受着无法言说的巨大痛苦。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伴随着身体无意识的、微弱的抽搐。
“砚…”一个极轻极轻、带着泣音的字眼,终于从沈微颤抖的唇齿间溢出。心如刀绞!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那个沉稳如山、智珠在握、在万军之中谈笑风生的男人,此刻竟被折磨成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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