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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舟的三色帆在玄水泽的雾气里的星芒纹路被水汽浸得发亮，像浸在水里的星子。陆长生蹲在船头，指尖划过船舷凝结的水珠，水珠坠落在水面的刹那，竟在涟漪里映出母亲的笑脸 —— 她正站在昆仑墟的井台边打水，木桶摇晃的弧度，与此刻星舟在泽面上起伏的幅度完全相同。
“长生哥，这水有点怪。” 阿月举着油灯从船舱走出来，灯芯的光晕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水纹，“你看这雾气，居然能顺着木纹钻进船板。” 她的布鞋边缘已经湿透，鞋面上绣着的野菊图案在水汽中渐渐晕开，与泽面下隐约可见的植物影子相互呼应。
陆长生从行囊里翻出祖父的手稿，泛黄的纸页在水汽中微微发皱。其中一页画着玄水泽的剖面图，泽底的淤泥层标注着 “孕灵土” 三个字，旁边用朱砂画着株奇特的植物，根茎如锁链般缠绕，顶端结着颗透明的果实，果实里裹着团红光，与归墟石的光芒如出一辙。“就是这里了。” 他指着图纸，“续魂草需要孕灵土滋养，才能真正发挥功效。”
阿虎正用玄冰鱼丝擦拭弓箭，丝线穿过箭簇的 “嗖嗖” 声在雾气里格外清晰。“俺把灶心土粉撒在箭囊里了。” 他从竹篓里掏出块烤干的星鱼肉，肉干上还沾着碎星渊的星尘，“长老说玄水泽的水魂怕烟火气，这用柏树叶熏过的肉干，说不定能当护身符。” 他突然压低声音，“昨晚我梦见爹了，他说泽底有能让兵器认主的灵泉，还教了俺句引水的口诀。”
归墟石突然在掌心发烫，红光化作道细线钻进泽面。水面立刻泛起圈圈涟漪，涟漪中心浮出块黑色的淤泥，淤泥里裹着片半透明的叶子，叶脉的纹路与续魂草的根须完全吻合。陆长生用开天斧的斧尖挑起淤泥，淤泥落地的瞬间，竟在甲板上长出株微型的玄水莲，花瓣层层展开，露出里面藏着的枚莲子，莲子上的刻痕，正是陆氏血脉的印记。
“这是孕灵土的核心。” 母亲的声音从归墟石里传来，红光中浮现出她捣药的身影：她正用三脉泉的活水调和药泥，掌心的力度将泥团压出的纹路，与手稿里标注的孕灵土压缩比例分毫不差，“把续魂草埋进这种土里，再浇上玄水泽的灵泉，就能让魂体长出灵根。”
雾气突然变得粘稠，星舟的航线开始微微偏移。陆长生调整帆向时，发现泽面下有无数透明的影子在游动，影子的形状像鱼，却长着人的手指，指尖划过船底的声响，与昆仑墟孩童用树枝划水面的声音一模一样。“是水魂。” 他将野菊香袋系在桅杆上，袋口的干花在水汽中纷纷扬扬落下，“它们在试探我们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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