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一言不发,抱着他大步走向往生堂。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有几个千岩军甚至惊讶得忘了行礼。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空小声抗议,脸上发烫。
钟离低头看了他一眼,龙鳞的光芒刺痛了空的眼睛:"你认为我会相信一个连自己站都站不稳的人能'自己走'?"
空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腿确实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失血和疼痛让身体到了极限,只是刚才一直强撑着没发现。
往生堂门口,胡桃正蹦蹦跳跳地出来,见到这一幕惊讶地瞪大眼睛:"哟,客卿这是——"
"借房间一用。"钟离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胡桃眨了眨梅花瞳,目光在空身上的血迹停留片刻,了然地点头:"请便请便~需要我叫白术先生来吗?"
"不必。"钟离已经抱着空跨过门槛,"劳烦堂主准备些热水。"
空从钟离肩头看到派蒙和胡桃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胡桃甚至对他做了个鬼脸。他刚要回应,就被钟离带进房间,门在身后重重关上。
房间弥漫着熟悉的茶香,但此刻被另一种更原始的气息覆盖——那是岩石深处的味道,带着地脉的灼热。钟离将他轻轻放在床榻上,动作与脸上的阴沉截然相反。
"衣服。"钟离从柜子里取出药箱,言简意赅地命令。
空犹豫了一下,慢慢解开衣扣。随着布料剥离,更多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右肩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左侧肋骨处大片淤青,腰腹间还有未消散的元素灼伤。
钟离的手顿在空中,药瓶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空看见那些龙鳞已经蔓延到他的脖颈,在领口下闪烁着危险的光。
"只是看着吓人..."空试图缓解气氛,"其实都不严重..."
"不严重。"钟离重复这个词,声音轻得可怕。他沾了药膏的手指按在空肩头的伤口上,力道让空倒吸一口冷气,"被深渊法师的冰锥贯穿肩膀,'不严重'。被遗迹守卫击中肋骨,'不严重'。后脑的伤如果再偏一寸就会伤及延髓——这也是'不严重'?"
空哑口无言。钟离每说一句就处理一处伤口,动作精准却毫无往日的温柔。药膏带来的刺痛让空咬住下唇,但他倔强地不肯出声。
当钟离检查到他后脑的肿包时,空终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那只手立刻放轻了力道,但随之而来的是钟离压抑的质问:"为什么总是这样?"
𝙸 𝓑𝙸 𝚀u.v 𝙸 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