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尝到第一滴血时就醉了。这血液里燃烧着古老的力量,像是陈年葡萄酒中浸泡着阳光,每一滴都让他灵魂战栗。他模糊听见身下人的咒骂,但本能驱使着他咬得更深,双手如铁箍般环住迪卢克的腰。
"松口!你这——"迪卢克突然噤声。他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舔过伤口,麻痒感顺着血管流窜,奇异地中和了疼痛。更糟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在配合对方的角度微微仰头。
远处传来巡逻保安的手电光。迪卢克咬牙揽住身上人的腰,一个翻身将两人调转位置。空发出不满的呜咽,但迪卢克已经扯开自己的西装外套裹住他,借着夜色的掩护冲向教学楼侧面的死角。
砖墙的凉意透过衬衫传来时,迪卢克终于看清了袭击者的脸。斗篷帽子完全滑落,月光下少年的金发仿佛在发光,长睫毛投下的阴影盖着泛红的脸颊。最要命的是那沾着血珠的嘴唇,正无意识地开合着,像是在索求更多。
"见鬼..."迪卢克用拇指擦过自己颈侧的伤口,居然已经止血了。他听说过这种生物——优雅、美丽、以血液为食,但按理说他们早该绝迹了。
空此时正处在一种奇妙的微醺状态。迪卢克的血像烈酒般冲刷着他的血管,让他浑身发烫。他迷迷糊糊地去抓迪卢克的领带,却被对方捏住了手腕。
"清醒点,吸血鬼。"迪卢克压低声音,红瞳里闪烁着危险的光,"你知道莱艮芬德家族最擅长什么吗?"
空歪着头眨了眨眼,突然绽开一个甜腻的笑:"葡萄...你的血里有阳光的味道..."
迪卢克僵住了。少年醉酒般的神态太过犯规,他甚至能看清对方金色睫毛上沾着的细小露珠。当空再次凑近他颈窝时,迪卢克发现自己抬起的胳膊不是推开,而是环住了对方单薄的肩膀。
"你喝醉了?"迪卢克难以置信地问,随即被空蹭颈窝的动作弄得倒抽冷气。少年冰凉的发丝扫过他的下巴,让他想起小时候在酒窖里发现的流浪猫。
空已经听不清人类在说什么了。他本能地寻找热源,整个人往迪卢克怀里钻。血液带来的满足感让他发出小猫似的呼噜声,完全没注意到对方越来越僵硬的身体。
迪卢克盯着怀里拱来拱去的金色脑袋,突然叹了口气。他脱下西装外套裹住空,打横抱起这个危险的醉鬼。巡逻的灯光再次扫过时,红发男子已经跃过围墙,朝着校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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