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国内不能这样把头伸出车窗。"安柏提醒道,"还有,系好安全带。"
"是是是,安柏警官。"空故意拖长声调,却还是老实地缩回脑袋。他摸出墨镜重新戴上,像是要遮挡什么,"直接回总部汇报?"
安柏摇摇头:"老大给你放了一周假。说是让你...调整状态。"
空嗤笑一声:"怕我ptsd发作把办公室炸了?"
"空!"安柏皱眉,"别这样说。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知道。"空的声音低了下去,"抱歉。"
车子驶入高速,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城市建筑变成开阔的田野。空闭上眼睛,假装小憩。他听见安柏几次欲言又止的呼吸声,知道她想问什么。
果然,在下一个收费站排队时,安柏终于忍不住了。
"空...你不去找他吗?"
空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节奏与三年前某个人实验室里的原子钟分毫不差。他停顿了两秒才回答:"谁?"
"多托雷。"安柏说出这个名字时明显小心翼翼,"他现在是国立研究院的首席科学家了...你们分手后,他一直单身。"
空感到一阵荒谬的刺痛。他当然知道多托雷的近况——那人的每一篇论文发表、每一次公开演讲,甚至每天几点离开实验室,他都通过组织的情报网了如指掌。但这不代表什么,只是职业习惯而已。
"任务结束了,禁令也解除了。"安柏继续道,眼睛盯着前方的车流,"当初分手是因为卧底任务需要切断所有私人关系,现在..."
"现在怎样?"空突然笑了,声音却冷得像冰,"现在我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他面前,说'嗨,三年前不告而别是因为我去当国际犯罪组织的卧底了,现在我们能复合吗'?"
安柏被他的语气震住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空深吸一口气,摘下墨镜揉了揉眉心,"抱歉,我太累了。"
车内的气氛再次凝固。空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看着自己的呼吸在玻璃上留下一小片白雾。三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浮现——多托雷站在实验室门口,白大褂被雨水打湿成半透明,粘在消瘦的身体上。他手里拿着两杯已经冷掉的咖啡,眼镜后的红眼睛里满是空从未见过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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