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坐在草堆上的付天缓缓开口，他手中摩挲着一个破旧的酒葫芦，浑浊的双眼望着两个年轻人，声音沙哑地问道：“长风，云飞，你们俩……对以后的日子，有什么打算？”
李长风闻言，身形一僵，他望着庙外漫天飞舞的枯叶，沉默不语。他的手紧紧攥着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李云飞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站起身来，他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胸膛剧烈起伏，眼中迸发出惊人的恨意：“打算？我的打算就是好好修炼！日夜不停地修炼！”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等我修为大成之日，就是天武宗覆灭之时！”
“二哥！”李长风急忙低喝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他怕李云飞的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李云飞却像是没有听见，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石柱上，“轰隆”一声，石柱应声而裂，碎石飞溅。“我爹娘的仇！我李家上下三百余口的冤魂！这笔血债，我李云飞若是不报，誓不为人！”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破庙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付天看着状若疯狂的李云飞，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叹了口气，将酒葫芦凑到嘴边，猛灌了一口烈酒，却没有再说什么。破庙中一时陷入了死寂，只有呼啸的寒风从破窗中灌入，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对兄弟的悲惨遭遇而哭泣。
残阳如血，染红了付府书房的窗棂。付天端坐紫檀木椅上，手指轻叩桌面，目光落在阶下两人身上。李长风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左肩空荡荡的袖管随风微动，他身旁的李云飞紧握着腰间锈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李家遭难，我亦有耳闻。"付天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御史府三百余口的冤屈，总需有人昭雪。"
李长风猛地抬头，眼中血丝骤然浮现："付大人若肯相助，我兄弟二人愿......"
"我不要你们的命。"付天抬手打断他，琥珀酒杯在烛光下流转着冷光，"做我的门客，入我付家暗卫营。三年内，我还你们一个活着的王彦，和他背后那张翻云覆雨的朝堂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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