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息功夫,黑风骤然消散,青石板路上只余下几片被撕碎的青色衣角,和一枚滚落在地、沾染了黑灰的玉佩。方才还站着两个修士的地方,此刻空无一人,唯有几缕残留的腥臭黑气,在午后的阳光下缓缓扭曲、淡去。周围摊位的叫卖声戛然而止,路人惊恐的尖叫在坊市中炸开,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几只灵雀。
李家书房内檀香袅袅,天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泛黄的宗卷上投下斑驳光影。李长风端坐于酸枝木书案后,指尖捻着一枚龟甲符牌,正核对各脉修士的月例供奉。案头堆叠的卷宗旁,青铜镇纸下压着张墨笔勾勒的家族舆图,几处用朱砂圈点的标记若隐若现。
“砰——”
雕花木门被猛地撞开,李云飞踉跄闯入,腰间玉佩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他发髻散乱,青色道袍下摆沾着泥点,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家主!”李云飞喉头滚动,刚要说话,却被案前突然暴涨的灵压逼得跪倒在地。
李长风缓缓抬眼,眸中寒星微动:“何事惊慌到失了规矩?”他指尖的符牌仍在泛着微光,显然刚才那一下灵压只是无意识的威压。
“是、是外门弟子……”李云飞喘着粗气,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今晨巡山的三名修士,连同昨日去后山采药的两人,全都……失踪了!”
书案上的龟甲符牌突然发出细碎的裂纹声。李长风捏着符牌的指节骤然收紧,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底掀起惊涛:“何时发现的?可有打斗痕迹?”
“就在半个时辰前!”李云飞膝行两步,声音发颤,“巡逻队在山涧边只找到这个——”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半片染血的衣袖,布料边缘残留着焦黑的灼烧痕迹,“这是张师弟的衣服,可周围连个脚印都没有,就像……就像被什么东西一口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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