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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寂静有些反常。平日里，楼下大路不时传来汽车碾过铁板的 “哐哐” 声，停车场车辆进出的提示音也会冷不丁刺破夜色，吵得人心烦。可此刻，除了一只不知何时溜进房间的蚊子，借着窗外的雨声在耳畔 “嗡嗡” 打转。
“这是在等我睡觉，准备开席？”他自嘲地喃喃道。
马特贝倒是很想打掉这只图谋不轨的蚊子，可酸痛的脖颈、发胀的太阳穴，还有仿佛被抽干力气的四肢，都在无声抗议。他重重叹了口气，扯过皱巴巴的薄被蒙住头，在蚊子若有若无的嗡鸣里，翻了个身蜷缩起来，最终敌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梦里花落知多少，不似人间四月天。
马特贝在梦中，恍惚又见年轻时的自己站在交易大厅。跳动的数字化作纷飞花瓣，911 事件掀起的惊涛骇浪、权证市场的血色黄昏，都成了飘落肩头的残红。雨丝裹着蚊鸣渗进梦境，他伸手去抓那片代表成功的花瓣，却只攥住满手潮湿的夜，四月的月光正从指缝间悄然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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