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战场,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大型行为艺术与生化灾难混合实验现场”,已经彻底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癫狂状态。
想象一下,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哦不,是伸脚就可能劈叉打滑的绿色苔藓溜冰场上,一群原本凶神恶煞、应该威风凛凛执行血祭任务的影豹,此刻正像刚打了过期兴奋剂的哈士奇,要么在地上翻滚着,拼命试图挠到自己身上那些无处不在、深入灵魂的痒痒点,要么就是四脚朝天、一脸懵逼地在滑溜溜的苔藓上表演着各种高难度托马斯回旋加空中转体720度自由落体。
而它们的临时老大,那位不久前还逼格满满、掌控全场的幽冥殿黑煞使徒,更是惨不忍睹。
他现在正以一个极其羞耻、极其痛苦的姿势——没错,就是那个标准到可以直接去参加奥运会体操表演的“一字马”——瘫在绿油油滑腻腻的苔藓地毯中央。
身上的幽冥劲装早已被他自己疯狂的爪子撕成了行为艺术般的破布条,露出下面青一块紫一块、布满血痕的皮肤。
但这物理伤害带来的疼痛,显然远远无法压制那如同亿万只蚂蚁在骨头缝里开派对的奇痒!他一边发出断断续续、意义不明的嘶吼,像是痛苦,又像是愤怒,还夹杂着一丝怀疑人生的委屈,一边还像触电的泥鳅一样,徒劳地在地上扭动、扑腾,每一次试图爬起来的尝试,都以更加扭曲、更加狼狈的姿势重新摔回去,溅起一蓬蓬绿色的粘液和……呃,可能还有点别的东西。
这一切荒诞画面的背景音乐,则是那仿佛来自九天之上、又土又硬核、穿透力max、单曲循环到天荒地老的——“咯咯哒!咯咯哒!小鸡!小鸡!咯!咯!哒!!!”
这声音,如同开了最大音量的村头大喇叭,无差别地轰炸着在场每一个生物的耳膜和理智。它盖过了一切惨叫、咆哮、兵器碰撞声,甚至连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那诡异的幽冥气息,都被这充满乡土气息和生命活力的“咯咯哒”冲淡了不少,只留下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听鸡叫?”的深刻哲学迷思。
铁心兰靠在一棵鬼爪树旁,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混合着血水勾勒出她刚毅的脸部线条。她那双锐利的眸子里,此刻也罕见地充满了震惊、茫然,以及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因为这过于离谱的场面而产生的、近乎荒谬的笑意。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穿过这片鸡飞狗跳的混乱地带,望向了远处那个瘫在钱多宝肚皮上、像一滩烂泥般一动不动的始作俑者。
钱多宝呢?哦,他还在那儿呢。作为高弹性、大面积缓冲材料,他此刻估计也处于半昏迷状态,只剩下肚皮还在随着铁心兰的喘息微微起伏,为陆九玄提供着最后一点“人肉床垫”的支撑。
在这种极致的混乱和所有注意力都被强行吸引到“痒、滑、吵”三大主题的情况下,一个奇妙的现象发生了。
陆九玄,这个一手导演了这场史诗级灾难喜剧的罪魁祸首,这个按理说应该成为所有人尤其是黑煞使徒集火目标的家伙,他自身的存在感,却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在这过于成功的“视听盛宴”的完美掩护下,悄无声息地、不可思议地……跌落!跌落!再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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