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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突至的深夜,竹竺在工作室看见自己的倒影站在青铜琴前抚弦。镜中世界的水渍沿着琴身裂纹蔓延,在现实桌面形成微型水墨江山图。当她伸手触碰镜面时,指尖传来真实的刺痛——血珠渗入琴额裂隙,激活了尘封的机关匣。
"原来如此!"竹竺颤抖着取出匣中帛书,泛黄的宣纸上用夜明珠粉写着父亲的手书:"谢惊澜并非死于琴弦穿心,真正致命的是混入松烟墨的孔雀胆。当年制琴用的桐木,采自被诅咒的栖霞山阴木......"
修武世界的天空在此刻裂开猩红血口,无数带倒刺的琴弦从裂缝垂落。守砚人的白衣被血浸透,却将佩剑抛向虚空:"记住,你父亲在琴腹刻了半部《墨骨经》,另一半就在......"
后半句话湮灭在时空乱流中。竹竺猛然惊醒,发现寒玉琴的第七弦完好如初,而自己掌心的太极图已变成暗金色。晨光中,青铜琴自动奏响《潇湘水云》,第七个泛音震落灰尘,露出夹层中完整的玉蝉——与母亲遗物中的那枚恰好能拼合成阴阳双蝉。
竹竺的指尖还残留着青铜琴弦的震颤,现实中的电子钟显示凌晨四点零三分。她抓起工作台上的放大镜,发现第七弦根部多出圈肉眼难辨的金线——这分明是父亲修复古琴时常用的错金工艺,但记忆中他从未在寒玉琴上使用过这种技法。
空调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恒温系统显示室内温度正以每分钟0.5℃的速度下降。竹竺看着自己呼出的白雾在青铜琴表面凝成霜花,那些霜花竟自动排列成《快雪时晴帖》的拓片模样。当她伸手触碰冰弦时,整张古琴突然悬浮而起,在工作室投下蛛网状的光影。
"小心!"
守砚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竹竺的耳膜已经捕捉到破空声。她本能地侧身翻滚,原先站立的位置插着三枚刻有梵文的钢针,针尾缀着的银铃正在剧烈摇晃。白衣剑客的白衣上沾着新鲜血迹,手中长剑竟与父亲遗物中的那柄乌木剑鞘完美契合。
"他们找到你了。"守砚人用剑尖挑起竹竺的白大褂下摆,布料遇剑气瞬间碳化成灰,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墨色太极图,"这是你父亲用朱砂混着心头血绘制的护身符,能抵挡三次致命攻击。"
竹竺突然想起三天前的深夜,自己在修复室哼唱昆曲《牡丹亭》时,青铜琴曾发出奇特的共鸣。当时显微镜下的琴腹夹层里,有半片泛着磷光的鱼形玉佩在游动。此刻那玉佩正在她口袋里发烫,表面蚀刻的纹路与守砚人剑穗上的玉蝉产生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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