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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吼得声嘶力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火的鞭子,狠狠抽在郭慕宁早已鲜血淋漓的心上。那巨大的愤怒和毫不留情的斥骂,像一盆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开水,兜头浇下,反而将她从那种冰冷的麻木和绝望中硬生生烫醒!
是啊……她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只是傻站着?为什么任由他把自己当成讨好林晚晚的工具、当成取悦观众的噱头?
“我……”郭慕宁张了张嘴,眼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决堤般汹涌而出,混合着屈辱、愤怒和无边的委屈,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张九龄的怒火,而是被自己长久以来的隐忍和退让彻底击垮。
“我……”她哽咽着,泣不成声,所有的辩解和委屈都堵在喉咙里,变成破碎的呜咽,“我的琴……他……他说我告黑状……心眼小……呜呜……”她语无伦次,像个受尽欺负终于找到依靠的孩子。
看着她崩溃的眼泪,张九龄眼底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像是被这滚烫的泪水瞬间浇熄了大半,只剩下翻腾的余烬和一种深不见底的心疼。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奇迹般地松了一些,不再是那种禁锢的强硬,反而带上了一种支撑的意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来,像是在极力平复自己翻腾的情绪。他盯着郭慕宁满是泪痕的脸,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粗粝的沙哑,却不再有刚才的暴怒:“哭!哭有什么用!能把那王八蛋哭死还是能把琴哭回来?!”
他嘴上依旧不饶人,但那只紧握着她手腕的手,却极其笨拙地、带着点僵硬地,用拇指指腹,极其轻微地、快速地蹭了一下她手背上湿漉漉的泪痕。那动作快得像触电,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别扭的温柔。
“行了!别嚎了!”他别开脸,语气硬邦邦的,像是在掩饰什么,“听着烦!跟我来!”
这一次,他没再粗暴地拽她,而是依旧握着她的手腕,力道却放轻了许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他拉着她,不再看那扇通往舞台的门,而是朝着通道更深处的、更黑暗的方向走去。
郭慕宁像个失去所有力气的木偶,被他拉着,踉跄地跟上。眼泪依旧不停地流,但奇异地,被他那只粗糙滚烫的手握着,听着他那些硬邦邦却字字砸在实处的斥骂,心口那块被掏空的地方,似乎不再只是灌着冰冷的寒风,反而涌起一股酸涩的、带着血腥味的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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