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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旧路的印记
铜镜挂在脉树枝桠上的第三日,晨光刚漫过戈壁的轮廓,石砚便握着那把铜锄走到石罐旁。锄刃的陆脉纹被晨露浸得发亮,碰上周遭脉草的气息,竟“嗡”地颤了颤。“守脉人铺的路该醒了。”他蹲下身,用锄尖轻敲黑石缝外的地面,砖纹里的七脉纹突然浮出来,像被唤醒的鳞片。
灵汐解下铜镜时,镜光恰好落在石罐的石板上。“镇”字周围的刻痕里渗出些银亮的粉——是脉草花的清气,混着光脉的明纹,在罐身缠成个软兜。阿昭抱着陶水罐往罐底浇了些雾海的水,水线刚触到罐身,便顺着焦黑的纹往上爬,在顶端凝成颗水珠,像串引路的灯。
“起。”三人同时发力,七块碎玉在石板上亮起,石罐被托得离地三尺。云雪兽绕着罐身转了两圈,金雾裹住罐口,像给这趟归途加了层软垫。刚踏上守脉人铺的旧路砖,石砚脚下的砖突然陷下半寸,砖面浮出个“载”字——与他之前找到的脉骨上的字一模一样。“原来‘载’不是地名,是守脉人给这条路留的信。”他恍然大悟,“他们早知道,总有一天要有人载着石罐回家。”
行至焰谷边缘时,火心的焰突然变了颜色,橙红里掺了点金,像火丫头当年敲的温石在发光。石罐的焦黑纹却泛起灰晕,罐里传出细碎的刮擦声。阿昭赶紧摸出那片夹在日记里的脉草叶,叶上的炭字遇火光大亮:“焰谷有暖石脉,引其温可固浊。”他学着日记里的法子,让云雪兽喷了口金雾引火脉气,锄刃的陆脉纹立刻接住火气,往罐身的灰晕上贴。“滋啦”一声,灰晕退了,罐里的刮擦声变成了轻柔的“咕嘟”,像在打哈欠。
(二)合气的回响
过雾海栈桥时,恰逢潮眼的水脉气往上涌。陶水罐底的“润”字突然发烫,引着浪头拍出的水线缠上石罐。灵汐举着铜镜照过去,镜里映出栈桥的木柱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是海脉守脉人记的潮汐表,精确到每日的涨落时辰。“守脉人连我们会遇上哪次潮涌都算到了。”她指尖划过字痕,木柱突然渗出些透明的珠,顺着水线融进石罐,罐身的焦黑纹竟淡了些。
到风脉气口时,狂风卷着沙砾扑过来。石砚将铜锄横在身前,锄刃的陆脉纹与风脉的气流撞出层土黄色的墙。风里突然飘来些银亮的丝,是风脉守脉人用气流织的网,当年用来拦沙护路。那些丝缠上石罐,竟顺着七脉纹钻进罐里,镜光里能看见罐底的地浊原液在丝的搅动下,慢慢褪成浅灰。
“快看碎玉!”阿昭突然指着石板上的七块碎玉。它们原本是各自发光,此刻却像被无形的线串着,光流顺着线往中间聚,在石板中央凝成个小小的脉树虚影。虚影落下的瞬间,石罐突然轻了,像卸下了千斤重负。灵汐低头看铜镜,镜里映出守脉人的七个身影正并肩走在同一条路上,白老手里的灯与她此刻举着的铜镜,在镜光里叠成了一团暖光。
途经七脉交汇的“合谷”时,石罐突然停住。谷里的七株老树同时落叶,叶尖都带着脉光,在罐顶拼成个完整的脉纹。“碎玉聚,脉树醒,该让地浊认认新家了。”灵汐想起日记里的话,将铜镜往罐顶一扣。镜背的光脉明纹与七块碎玉的光撞在一起,罐身突然震颤,焦黑的纹寸寸裂开,露出底下淡金色的脉纹——竟是守脉人用自己的脉息画的底纹,被地浊盖了这么多年,终于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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