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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让盛辞月装病,就是为了防陛下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
现在既然已经防不住了,那也没必要再装了。
只是这“长年累月”的病,必不可能马上就好,得有个过程,不然很容易被发现以前都是在欺君。
盛辞月也知道这个道理,默默点了点头,然后从车帘的缝隙里往外偷看。
前面是江焕骑着马的背影。
今日他衣着华贵,月白织锦广袖上的蟒纹随着光线变化若隐若现。
腰间羊脂玉佩与鎏金错银蹀躞带相撞,发出清泠声响。发间玉冠嵌着东珠,将墨色长发束得一丝不苟。
盛辞月还是头一次见到江焕打扮得如此威严正式。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一般,江焕突然回头看过来。
二人目光相撞一瞬,吓得盛辞月连忙合上窗帘,心跳又开始噗通噗通的加速。
她刚才只是拉开了一条缝而已,江焕又离得那么远,看不出什么的。
她拍拍胸口,自己安抚自己。
外面的江焕盯着车帘看了半晌,然后垂下眸子,心中思索。
刚才他对上的眼睛……是郡主的?
为何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扪心自问,他上次见盛辞月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盛辞月才三岁,还是个小不点。
总不能是那时候就记得,一下子记到现在吧?
江焕把心中疑虑暂且压下,不管怎么说,今日这宫宴他不能出现错处。
江诀被猜忌,这段时间是他筹谋的最佳时机。
青城郡主他虽然不想娶,但也万万不能得罪。北境的势力对于他的太子之位来说,很重要。
因为是陛下设宴,她们没回盛国公府,而是直接进了宫,到孟皇后的凤仪殿稍作休整。
太医早就侯在这里,等盛辞月换了衣服,马上就来为她把脉。
得出的结论和以前差不多,只是这次又加上一条舟车劳顿以及气候不适应,引发弱症更严重了些。
给盛辞月开了方子之后,太医从凤仪殿出来,直接去了陛下所在的朝和殿。
“郡主玉体素禀阴虚之质,气血虚羸,脉细如丝且涩滞不扬,此乃先天不足兼后天积劳之症。肾水亏虚,胞宫虚寒,犹如……犹如荒原难育嘉禾,寒冰不生桃李……”
皇帝坐在御案后,垂眸看着手中奏折,令人看不清眸底神情。
“刘太医什么时候说话也开始拐弯抹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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