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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抬头,火光在他眼里跳动:“你见过一个人,把所有的温暖都藏在沉默里吗?”他想起蛇沼鬼城的雨林里,张起灵把唯一的睡袋让给自己;想起阴山古楼的湖底,他用身体挡住落下的碎石;想起长白山的雪地上,他转身时那句“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记得我”。
“我们第一次去云顶天宫,我掉进雪缝里,是他把我拉上来的。那时候他手上全是冻疮,却死死攥着我的手腕,一点一点往上拖。”吴邪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篝火听,“他从来不说关心的话,却总在最危险的时候挡在我前面。”
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有些情谊不必说透,就像他懂吴邪为什么非要等那十年,懂张起灵为什么明明可以独自离开,却总在吴邪快追不上的时候,悄悄放慢脚步。
“那十个家族就是群混蛋。”冯骂了一句,“用空头承诺骗一个傻子替他们守秘密,最后还想让你去填命。”
“他们不懂。”吴邪摇头,“小哥不是被骗了,他是早就知道他们会反悔。他守的不是青铜门,是他作为张家人的最后一点念想,是不想让汪藏海的阴谋得逞。”他看向张海杏,“就像你哥守着尼娅塔,银丹守着隐沙落,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扛着的东西。”
张海杏的眼圈红了,她从怀里摸出半块藏海花的花瓣,放在火堆旁的石头上:“我哥说,等他把这花瓣撒进海里,就回修行场,给白玛的雕像磕三个头。”
夜色渐深,雪山的风穿过石屋的缝隙,带着远处的狼嚎。冯已经睡了过去,呼噜声震天响。胖子靠在墙上,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肉干。吴邪把卷轴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放进防水袋里——这是张起灵留给这个世界的,唯一关于“家”的痕迹,不能弄丢。
他走到门口,望着外面的星空。猎户座的腰带清晰可见,像小时候爷爷教他认的那样。张起灵在青铜门后的十年里,是不是也这样望着星空?是不是偶尔会想起修行场的雕像,想起冰层下的母亲,想起雪地里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的、咋咋呼呼的年轻人?
“还有三年。”吴邪轻声说,像是在对星空承诺,也像是在对自己说,“三年后,我去接你回家。”
风突然停了,仿佛有谁在远处应了一声。石屋里的篝火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通红的炭火,映着卷轴的影子,像一个未完待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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