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屁!” 老赵头(原来他姓赵)寸步不让,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王德发那张虚伪的脸上,“什么机密?我看是见不得光的黑账吧!你们那点龌龊事,当我们这帮老工人都是瞎子、聋子?!林野兄弟为了救人丢了胳膊,你们这帮王八蛋不想着怎么补偿安置,倒先琢磨着怎么克扣、罚款!还他妈扣两万?!现在连他看个东西都要抢?我老赵今天把话撂这儿,有我在,你们休想动他一下!除非从我这把老骨头身上踩过去!” 他猛地抄起旁边挂吊瓶的铁架子,那冰冷的金属发出“咣当”的轻响,被他横在胸前,像一尊从旧时代走来的、怒目金刚。
两个保安被老赵这拼命的架势镇住了,一时竟不敢再上前。王德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老赵,又指着我,手指哆嗦着:“好!好!好!反了!都反了!老赵头,林野!你们等着!我看你们能护着这贼赃到几时!” 他色厉内荏地咆哮着,却不敢真让保安动手硬抢,毕竟这里是医院,门外已经聚集了些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我们走!” 王德发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那眼神怨毒得如同淬了毒液的刀子,又狠狠瞪了老赵一眼,带着两个保安,在一片鄙夷的目光和低低的议论声中,灰溜溜地退出了病房。门被重重摔上,发出“砰”的一声,像是他们狼狈逃窜的尾音。
病房里死寂了几秒,只剩下老赵粗重的喘息声。
“咳咳……” 老赵这才放下铁架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刚才那一下显然也耗尽了他不少力气,他扶着床沿喘气,但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满了沉甸甸的坚定。“林…林野兄弟,别怕!这帮狗日的,欺人太甚!”
“赵…赵师傅…” 我嗓子眼发堵,看着这个萍水相逢却如此仗义出手的老工人,一股暖流混杂着更深的悲愤,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
“野哥!快!快看那纪要!” 小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急声道,“王德发那狗东西肯定去叫人了!我们没时间了!”
老赵也立刻点头:“对!快看!看完赶紧处理掉!”
我猛地回过神,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时间紧迫!右手因为刚才的紧张和用力,已经有些脱力,但我咬紧牙关,再次翻开那本沉重的纪要,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接锁定在附件——王德发那份“7.12事故直接经济损失初步核算清单”上!
𝐼 𝓑𝐼 𝐐u.v 𝐼 𝒫